周昇花了四十五分钟把PPT过完，说：“茶歇时间，接来答问。”试报中略过了这一环节，门同事整理了各种提问，周昇的回答相当巧妙，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余皓：“还在呢。”

“明天考试。”周昇答，“全门战略目标会议，PPT我好了。”

余皓：“太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行。”余皓是无论如何都要听的，周昇挂了视频，余皓回家洗澡，躺在床上。夜八时，周昇用另一个公司的号给余皓拨了FaceTime，站在大会议室里投影屏的前面。

“实习期要结束啦。”周昇伤地笑了笑，“老让我去所有人面前报项目，上海的分店拓展业务，通过以后，自己带一个门，挂靠在总经办里。”

翻到“风控”一页，周昇说：“长达七十三页的评估，这里我作了个简单的总结……”说着短暂停顿，眉一抬，示意与席者有话就说。

周昇坐在椅上，躬端详手机屏幕里的余皓，汗滴在屏幕上，说：“我想你啦，很想很想，咱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你知我有多想你吗？”

他要钱花，实在是没钱了，他连着吃了好几天的沙县小吃，都要吃吐了。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周昇了遥控，翻页，说：“据去年的盈利状况，大事业了系统的风险分析……”

余皓再一次看见了一个他仿佛从未见过的周昇！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了，虽然在余皓第一次说“周见”时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这三个月的一切辛苦，都没有白费。

“忙吗？”余皓笑，他发现周昇好像瘦了，眉间有戾气，却笑逐颜开的。

“我给你报一项目吧。”周昇说，“待会儿你看看？给我意见？”

余皓虽然不知他们的笑在哪里，却觉得周昇连消带打的态度很有趣，也跟着笑了起来。

“考试？”余皓诧异。

十二，周昇把问题全答完了，说：“大家辛苦了，明天请和我一起战斗吧。”

余皓那边差哭了，周昇又笑了起来，说：“生日快到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生日礼，你一定喜，等我这项目来，我就过去找你。”

余皓看见会议室里坐了几个人，有带周昇的门经理，有他的同事，周昇都拍给他看过。会议室里灯光暗了来，PPT投，周昇手里拿着遥控，一脸自然地站着。

“那我们就开始试讲一遍吧。”周昇也没换西装，就那么一运动服，说，“麻烦大家最后再提意见，明天这事，多半就定来了。黄总没来，先不等他，听到哪算哪。”

同事们纷纷上来与周昇握手，拍拍他手臂以示鼓励，人散了以后，周昇在会议室里，看了余皓那边，说：“睡着了？”

余皓：“……”

PPT一页一页翻过，周昇的表相当冷静，似乎没有背过稿，翻过页后又翻回去：“数据是死的，虽然据数据，我们必须适量的策略调整，当然也不能全跟着数据走……”

“……这两个季度，相对我们的竞争对手来说……”

余皓完全听不懂周昇的报告，但他的动作、声音，就像每次在视频上看见的战略发布会一般，虽然没换正装，那气场却大得不容任何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