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问一问吧。

“嘿，阿芳！”陈爸爸好兴，“你怎么在这啊，剑锋呢？你见到他了吗？”

前台好大，装修特别气派，公司logo散发柔和的光，但是……怎么没有人呢？

“小刘威？”

也没人应。

陈爸爸坐了一会，又站起来，他回忆着陈剑锋告诉他的路线，往公司深走去，茶间里冒一丝丝的咖啡香气，原来咖啡煮好了，正在机里冒着烟，陈爸爸闻了闻，哇，真香啊，可是，煮咖啡的人上哪儿去了呢？

陈爸爸朝雾气里喊：“剑锋？”

奇怪了，他们今天不用上班吗？

阿芳摇摇。

万一儿不在怎么办？

行人们哇哇大叫，用包包或者手掌遮挡脑袋，四逃窜寻找避雨的地方，转间，闹闹的街变得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撑着伞的小孩嘻嘻哈哈地踢玩。

直到他遇见了心的女孩。

――等等！别急，再试一试！

陈爸爸有渴了，但潜意识告诉他，不能喝那杯咖啡。

陈爸爸在前台转了一圈，一屁坐在沙发上，不知怎么的，他有晕，可能年纪大了，走这么长一段路，有儿受不了吧？

“你好，有人吗？”陈爸爸喊了声。

陈爸爸的手无力地垂，面对早已注定的命运，他选择了坦然接受。

不记得爸爸去多久了，时间对于他来说仿佛凝固了一般，停留在爸爸推手术室的一刻。

陈剑锋跟在推床边，牵紧爸爸的手，笑：“嗯，爸，你会好的。”

陈爸爸埋想着，发现自己想不起策划是什么样。

她，是他这辈最大的幸运。

他回过，看到年轻又漂亮的妻。

他摸摸，觉心脏得飞快，窗外响起一阵雷声，闪电过后，竟然噼里啪啦地起了大雨。

陈剑锋的心忽然发闷，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手紧紧抓着，让他不过气来。

陈爸爸摇摇，望着儿，要把儿的面容铭记于心。陈爸爸这辈没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过搬运工，过跑的，生意失败后连拾废品的事也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风风光光，而他努力过，奋斗过，但偏偏命运从总喜对他开玩笑，从小到大，他就是一副烂得不能再烂的命。

陈剑锋靠在窗边，任凭雨落在脸上，顺着角缓缓落。

陈爸爸想敲敲玻璃门，没想到刚走过去，玻璃门自动开。

没人应。

陈爸爸继续往前走，他路过了公共休息区，路过了天阳台，然后，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

陈爸爸乘搭电梯上到儿的公司，他站在公司的大门前，又犹豫了。

这个女孩儿成为了他老婆，夫妻俩互相扶持着经历了一段又一段艰苦的岁月。

没人应他。

陈剑锋，是他这辈最大的骄傲。

那团雾特别奇怪，竟然单独笼罩着本应该是策划的区域。

“剑锋。”陈爸爸紧紧牵着儿的手，轻声，“要好好的。”

――不行了……通知家属！

公司里空的。

手术室的门开启，陈剑锋松开了爸爸的手。

陈剑锋给他看的照片里，并没有策划。

陈爸爸的手被人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