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想了想：“要不再跟东家……”

则在彩布上摆一副奇怪的姿态，扭着脖，腋窝来，像个搔首姿的女人。周贤璋把之前的画从画架上换来，随便立在脚边，上是赤的小七宝，大敞着，放地向着生。

生从画室里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生在长板凳上打着盹，睛起来去给他拿钱：“这么些人，你时候最长。”

没等他说完，生从桌上抄起一把钉画布的锤，奔着画就去了，周贤璋连忙追上去，从背后拿住他摁在地上：“你什么！”

生红着鼻，好像偷偷哭过，生把大洋递给他：“哎呀没事，我家少爷留洋的，据说洋人那边都不把光屁当回事，还叫啥……雅哩。”

小弟吃惊：“那得多少钱？”

生睁开一双泛着光的，痴痴问他：“这画……画来什么用？”

第二天他又到周贤璋那个大淫窟去了，小七宝没在，周少爷好像专等他一个人，他一画室就在墙角看到了昨天的自己：大黄大蓝的绸布上，一个白花花的肉，不男不女地蜷曲着，变幻的光影使画中人活生生的，比画还淫靡。

生的不知往哪放，别扭着，一脸要哭的样，周贤璋很喜他这个模样，随着光影徐徐落笔。

他家少爷的声音从画室里传来：“给他加十块，让他明天再来！”

青年瞪着床上的两人，怒气从面颊的每一细节蒸腾来，生惊恐地看着他，叫了一声：“二爷……”

周贤璋如实说：“回巴黎办个画展，你是主角。”

他赶紧闭上，羞耻得双肩颤抖，周贤璋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生跟他说了生爹的病，他是很同的，难得关怀地走过去：“今天不舒服的话明天再来，我等你。”

“好嘞！”生又从钱袋里往外掏，边掏边朝生挤眉，生着沉甸甸的大洋，小声说：“跟你家少爷说，我……我不来了。”

怒气冲冲把人翻过来，见生满脸都是泪，这个孱弱的少年牵着他的西服衣角苦苦哀求：“少爷求求你……千万别、别给人看……让人看见，我就没脸活了！”

“就是展览，请大家都来看，欣赏我们东方的艺……”

“别呀，”生把另外那十块揣他兜里：“往那儿一躺就来钱，哪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

周贤璋哑，他不理解，艺术怎么就让人没法活：“脱了，上床。”

这个钱生是要赚的，他把泪痕，扭扭爬上那张罗汉床，好像明知是火坑也要往里一样，解开扣脱衣。周贤璋照例亲自给他摆姿势，打开他的膝，拧转他的，正托着他的腰，画室门砰地一声被从外撞开，冲来一个穿长衫的青年。

“画展？”

这个东家说的是章二少爷，生停筷：“断了这个念吧。”

章二少爷是一个人

生恍恍惚惚回的家，半路去药铺敲开门抓了药，小弟给他盛饭的时候说爹今天又便血了，生摸着兜里的钱：“咱们找洋大夫。”

生扒一饭：“哥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