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燕三白本来要去睡了，他今天早上没有睡好，此刻神欠佳。不过李晏却拦住了他，一双星目看着他，“陪我喝几杯可好？”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便先去洗了个澡，燕兄不介意我这样与你膳吧？”李晏问。

那人很，材修长，穿着一周正的黑衣，大红边，及腰的黑发垂来披散在肩上，看起来湿湿的。他正在打量桌上的菜肴，一手背在后，一手拿着白瓷勺舀了舀汤，而那只拿着勺着黑玉扳指的手，比那白瓷还要白。

李晏接：“杀害她的人，很有可能与她相识。”

当然，燕三白仍是拒绝喝酒的，李晏也不迫他，他无酒不，无琴不乐，既饮酒又弹琴，还有‘人’陪伴，人生何其畅快。

河里。

“线索算不上，倒是有些猜测。”燕三白：“王爷可曾想过，秦桑姑娘的楼虽不常有人踏足，可若有什么动静，楼一定能听见。可是直到她坠楼亡，楼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不对劲，秦桑姑娘也没有发任何求救的声音，而且那一百零八蜡烛，一起燃需要耗费的时间并不短，如此可见――”

“王爷请随意。”燕三白是客，当然不会介意李晏是否披散发，而且……说真心话，李晏着披着发，鬓角湿的样，着实当得起‘人’二字，难怪那些画像会卖的如此之好了。

燕三白还是一次看到李晏穿大红以外的衣服，黑没能掩盖他的洒脱之气，却也突显了几分庄重。

李晏随手起了个调，随兴所至，然而昔日旷达的琴音在今夜也染上了些许怅然。曲不成曲，只是一些零碎的调，就像星一般划过李晏的脑海，然后不经过任何的修饰，就从指尖淌而。正如他因失去一位友人而伤的心一样，他仍是他，佻达依旧，可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不宣，不快意。

燕三白，“所以我让青把贾乐被杀的假消息放去，就是想看一看凶手的反应。如你所言，贾乐是个痴种，他虽然跟秦桑姑娘接过，可并不应该被划分到负心汉中去。凶手听到人死了，却不是自己杀的，难免会胡乱猜测。”

忽的，他听到脚步声，回过来看，笑问：“怎么不来？”

沐浴更衣？燕三白跟着他去，七拐八拐绕过好大一个前院，才走到膳用的厅堂。第一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时，燕三白差没认来。

回到王府，阿蒙正站在门等，双手在衣袖里像位老公公，“燕公，你可回来了，快来吧，王爷已沐浴更衣，就等你一起用晚膳了。”

而燕三白转回了王府，洗洗睡了。谎言是否能拆穿谎言，或许明日太阳升起之后才能揭晓。

燕三白是典型的不知该如何拒绝等回过来时发现拒绝已经晚了的人，于是等他想严词拒绝时，他已经跟李晏坐在湖心亭里饮酒赏月了。

街边的小贩依旧在吆喝之余说着最新的逸闻，茶楼里的客人们在谈阔论，已经从花魁的死谈到了如今的朝廷，然而很快，当街边的一片树叶落，一个神交汇，一次肩而过，新的逸闻又将铺陈开来。

忽然，他停来，轻轻住琴弦抚平那躁动，说：“零丁说你交代他去找了青，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李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