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完结】

“……我要回国。”叶本初像是定决心般，“我要跟你和老段说清楚，不他们原不原谅，我都要光明正大和你结婚。”

显而易见，程立霆生气了。

程立霆的手心汗透了，他想狠狠地把人拽市政厅，然而，他没有。他不会抢婚，他要他心甘愿跟他结婚。

浴室的声停了，程立霆围着浴巾来，他看见叶本初抱着自己的衬衫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是长途飞机颠簸时留的疲惫。说不心疼是假的，他一直明白这个老男人对自己很严苛，把自己束缚在一条凡人行驶的轨上，但他并不平凡，他假装是芸芸众生来掩盖他特殊的取向。他的家庭带给他太多幻灭，他害怕，宁可缩在蜗壳里惶惶一世，也不肯伸半分真心。

在他回国决定后，他那24岁的未婚夫忍怒意：“结完再说……也不迟，不是吗？”他当然知，也就50米，他们离合法夫夫就那么50米距离，无视方才程立欣泣不成声的电话，他们完全可以自私地为这段荒诞的结果实。虽然这颗又涩又苦的青果无人祝福，但叶本初希望它起码是光明正大的，无需躲藏的，任何付真心的，都该有见光的资格。

“别生我气了。”叶本初讷讷地开。

程立霆坐到他边，两个人用神交换了彼此的绪。

打电话？叶本初掏手机，看见了程立欣的名字，猛地一。

“……喂。”

可能是信号不好，手机爆音严重，站在一旁的程立霆听得一清二楚，叶本初脑里一片空白，他听程立欣哭得伤心绝，想必是从未想过家遭此劫。唯一庆幸的是，她似乎并不知她正在打电话的这位，就是她弟的“野男人”。

“……”电话那好像没反应，半晌，一阵泣声传来，似乎是压抑着，“本、本初，呜呜呜，我要疯了呜呜呜……我爸居然跟老段说，他、他把我弟踢家门了，因、因为我弟、我弟……”程立欣哭得上气不接气，“我弟跟一个男人好了呜呜呜……怎么可能呢……我、我不信……”

为什么这个电话现在来呢？叶本初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什么？冥冥之中，老天爷就有安排，本逃不掉。他以为逃到国，就举国太平了？呵，天真！愚蠢！那拴在脖上的命运线一寸寸收紧，告诫着他：懦夫不会有好场的！

“……我差一步，就是有老婆的人。”程立霆，“你怎么赔我？”叶本初臊着脸驳斥：“谁是你老婆……”“对，你不是。你都没跟我结婚，怎么算我老婆？”他的话满是牢。叶本初知这气洗个澡不可能消了，便把手轻轻地搭到对方大上：“不是老婆也可以帮你吗？”他摸到了浴巾的边角，拿小指一勾，整条雪白的浴巾便松脱开来，被遮掩的人鱼线了来，

飞机时，他拎走了叶本初22寸的行李箱，却没看对方一径直走了机舱门。回到静华公寓6幢，他摁电梯17层，关门时见着叶本初朝他伸手赶来却视若无睹。了家门，他暴地解开每一颗衬衫纽扣，衣服胡乱地甩在沙发背上，一分钟后，叶本初了家门，听见浴室哗哗声，又见那堆皱巴的衣无打采地晾在那儿，心不由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