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非常隐蔽，每每趁着夹菜的时候于不经意之间用余光一瞟，将杜夜然的动作尽收底，然后毫不停留地移开，心一片满足。

猛然听见杜夜然的声音，柳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有些茫然地抬，便见杜夜然一脸揶揄地盯着自己……

这么一个人，吃着五谷杂粮，却仍似不烟火的画中人，任谁看了都会心满意足。柳颜自然不例外。

当然满足。

“看够了没？”

脸腾地烧了个彻底。

“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是先帝当年御赐给妾父亲的南疆贡品，皇里也难得一见。当年父亲赠与妾当作嫁妆的，今日特地开了封，拿来给四殿尝个鲜，四殿可莫要嫌弃。”

这也不好，摇更奇怪。柳颜呆呆地坐在那，都要垂到桌面去了，索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

妇人亲自为一旁的华服男斟了杯酒，脸上满是笑意。

她这话里几次提到她的父亲，倒让杜夜桢不由得起了兴趣。看了吴婉玉堆笑的脸，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赞，

不言的人，一顿饭吃的倒是安安静静。

忍得很辛苦啊！

柳颜倒是很满意。

杜夜然一手托着茶托，一手着杯盖轻轻摩挲旋转，余光微微闪动，挑了挑眉，

“别再垂着了，脖不酸么。我该走了，你不送送客人吗？”

不一会，一杯茶已见了底。杜夜然将茶杯搁在桌上，望着那端还垂着的柳颜，好笑，

杜夜然举手投足间风雅尽显，连握筷的手指屈起的弧度都是恰到好。杜夜然吃饭不疾不徐，不会风卷云残，也不至细嚼慢咽，一一，把握得分秒不差，绝无多余动作。如他的人一般，沉着冷静，将一切都掌握得恰如其分。

这一顿饭就在柳颜自以为隐蔽的偷窥和杜夜然故作不知的合中结束了。

“好酒！辛烈，回味绵长。不愧是先帝御赐的东西，也只有前丞相，如今的平国公才能有此荣享了。不知平国公最近可还安康？”

看他这好像迫不及待要送自己走的样，杜夜然又忍不住逗他，

只是，杜夜然很困扰。

听他说要走，也不理他话里的调侃，忙站起来回，

“我说要走你这么开心呢？”

成功把人又闹了个大红脸，杜夜然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在柳颜一个人在一边七上八。

瞬间清醒。

荟萃斋雅阁。

“啊？没……不是……”柳颜又结巴了。

杜夜然唤了两个丫来收拾，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起来。柳颜见他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神飘飘转转又落到对面那人上去了。

对面那人总时不时悄悄抬起偷瞄他，偏偏他还得合着装作没发现，维持着一脸的淡定默默吃饭。

吴婉玉的父亲吴放乃是前朝丞相，为人刚正不阿，先帝在世时深受朝廷重用，势力遍及朝野上。新

这装死的反应倒是把杜夜然看笑了。知他一向面薄，杜夜然也不再去逗他，心大好地喝着自己的茶。

月华似练，茶香浮动。

“送的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