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不想去问清楚他离开东莞，离开我的理由有哪些。不能说，不想说，其实是为了保护对方，免受其烦。

一早就听到好消息，我爸的一只耳朵恢复听力。另外一只耳朵，本来听力就很弱。因此，带我爸去医院，显得没必要。

“是呀，我确实优秀，搞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迷恋我，为我哭，为我笑，为我逃命天涯。”我的话虽然尺度过了，但明显在暗讽老钱。

这一晚，我不知钱友桥有没回房休息，我心俱倦，一找到睡眠。当我醒来时，所有人吃早餐吃得七七八八。他们知我昨天太劳累，睛又受伤，所以没叫醒我。

“刘毅，你一直有这个优，有思想，会说话。”老钱褒扬我。

“是你得很夸张，我们家人好像带病菌似的，让你躲得远远，留在东莞的东西和钱财都不敢要。”

我长长一气，换了一种心说话：“钱先生，算了吧，别那么惆怅，生活本来就太多不如意。我们每天还沮丧着脸，这就彻底输了，不如意只会一辈跟着我们。人还是愚蠢好，多往快乐想。你哭，全世界只会笑你看你哭。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赚钱，赚很多的钱，然后买很多老婆，再计划生一堆孩。等我到晚年，哪个儿有本事，我就跟他过。”

我这没心没肺的话，让老钱禁不住笑了。这，很难得。也许这几个月来，老钱忘了笑。

老钱没有停止的迹象，好几分钟过去，他还在呜泣中不停地泪。他此时此刻的心，为什么哭，我全懂。说好不动心，但他还是动心了。但，这是四个多月来，思念的结果，不是一时冲动。

我的心不知是凉，还是，当老钱抱着我，依偎在我脖里。我很想放纵自己，一个坏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跟老钱跟周岩，玩玩激罢了，何必认真，何必痴。

我洗漱的时候，老钱现在我后。

“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这只是我一时的气话。

“我今天会回去，不用你提醒我。”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我来气。

“你别说得那么夸张。”

“我有去过东莞，我回去拿证件和衣服。楼的老许也知。”果然，那个老许跟老

人的一生，没有，是缺失的人生。但，对某些人，太沉重了，他宁愿徘徊在观望。

我走近但没碰到他，听着他的哭泣声，我眺望着远方，很遥远。医生再三交代，我不能哭，但此刻，我不到。

我起床时，看了床单，痕迹还在。昨晚的事，是真的。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我站累了，受伤的睛疼得我不能再哭，我先行回房休息。

“开车小心。你睛……”他倏忽变得深。

我洗漱完，转，与他面对面。老钱站着不动，也不给我让路。

钱闻声一回望，他整张脸，密密麻麻的泪，在月照耀，像碧海里一伤势的海浪。

老钱不说话，望着镜中的我，他有些难过，还有些留恋。我们一家人的现，还是影响到老钱。跟昨天相比，老钱对我们的戒心，明显少了，看我的神不一样。

“你生我气？”他问，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