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东西被一并吞噬了，空得可怕。两年来，所有的心思都是围绕著殷长华在转，如今便似突然坍了天，压不知自己该什麽。

殷长华生迄今，被人如众星捧月般供著护著，确实未曾受过半伤，此刻前阵阵发黑，手脚发，想跨上车也难，只得任由少年架起他，半拖半抱地走回林中。

循著来时的路一路奔行，将山脚那片密林时，隔著枝叶他已隐约看到殷长华正伫立在车旁。

殷长华除掉匕首刀鞘，刀刃在星辉里顿时折片寒光。他轻叹，将匕首对准了自己膛，咬咬牙，闭目刺落，林中倏忽响起少年震惊的大叫：“长华！”

岳斩霄涂完大半盒金创药，殷长华的伤终於止住了血。这时已将近黎明，星月渐隐，天穹慢慢透寂寥的青灰。

岳斩霄遽然丢包裹，冲了──纵使从今往後都不能再与殷长华相见，也得告诉长华，他喜他……

他怔了许久，对著寒凉的空气喃喃：“长华，长华……”

昔日在杂耍班里受伤是家常便饭，他拿殷长华腰系的汗巾替他堵住伤，又用衣带牢牢缚紧。

第15章乱臣14

山谷寂静骇人，唯有回音在响。

他一惊，那刀便没有扎深，但仍是在拉了，鲜血长，须臾染红了衣襟，人也摇摇坠。

“长、长华，你这是什麽啊？！”岳斩霄吓白了脸，手忙脚乱地冲过来，夺过殷长华手里的匕首远远丢了去，扶著人在草丛里坐。扯开殷长华衣襟一看，幸亏只是肉伤，并未伤及脏腑。他狂的心终於落回腔。

殷长华整个人都震了震，他向来知岳斩霄对自己极为依恋，但亲耳听到喜两字自少年中吐，这冲击仍可谓烈。欣喜过後更多混乱──和斩霄一起逃离永稷吗？……

殷长华背靠山石而坐，一直因伤痛微皱著眉。尽岳斩霄在他旁生起了火堆给他取，然而殷长华手脚仍有些发凉，面颊和嘴唇在火光映照，依旧显得极为苍白。见岳斩霄满脸的自责，他勉力笑了笑：“这不关你的事，别往心里去。”

“……斩霄，别、别帮我包扎，我得回去了……”殷长华想格开岳斩霄的手，动了动，就因失血到一阵晕眩，也就作罢。对上少年痛惜又困惑不解的目光，息著苦笑：“父皇绝不是那麽容易糊的。我只有受重伤，才能把这苦肉计演像，好向父皇交代，让他相信是你刺伤了我，逃永稷。”

“别再说话了。”看著衣带上还在慢慢晕开的血迹，岳斩霄心疼中更升起无尽愧疚，都怪他连累了长华。见殷长华挣扎著起往车走去，他哪肯让殷长华负伤赶车回城，紧抱住殷长华腰，哀求：“长华，让我帮你先上药啊！”

恍惚彷徨之际，觉少年搂抱著他的双臂更用力了。“我们一块走。长华，我们设法找船海，去我家乡琼岛。那里远离京城，官兵一定找不

岳斩霄再也忍不住，抱住殷长华的脖，颤声：“长华，别回去了，和我一起逃吧。我、我喜你，我不要跟你分开。”

还好，赶上了！他激动万分地加快了步伐，忽地望见殷长华从怀里缓慢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