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时候住的木屋边上，到了晚上，也有许多萤火虫飞来飞去。有一次爹爹抓了几只装纱，挂在我床当星星，可惜第二天都死了。我那时很伤心，还冲爹爹发脾气。爹爹一也不生气，只看著我笑，晚上又抓了更多萤火虫来哄我……爹爹他待我最好，从来都没对我发过火。我要什麽，他都依著我……”

“娘也很疼我的。”岳斩霄嘴边笑意

“劈啪”，树枝在火堆里轻爆，几火星，飘过溪边和衣相拥而坐的两人前。天心月华清柔若，落了两人满肩霜华。

月明如冰轮，星辰疏淡，却有数微弱绿光在两人周围来回飘飞。细看，原来是草间萤。

“你先吃，我自己来就行。”虽说以往早已习惯了被岳斩霄和王府其他仆役无微不至伺候著，然而此时此刻殷长华就是突然别扭起来──小家夥一脸的认真和贴让他错觉自己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未免有些郁闷。

殷长华想象著岳斩霄儿时嗔怒的稚气模样，不觉莞尔，轻抚少年，：“对了，那你娘呢？她对你好不好？”

“小心……”岳斩霄刚提醒了一声，殷长华已被到，张开不住以手扇凉。

听懂了殷长华的意思，岳斩霄满脸晕红，神躲闪著不敢与殷长华接，惹来殷长华一声笑叹：“放心吧，这些天我们只养伤，不别的。”

第18章乱臣17

“斩霄……斩霄……”他闭目，轻轻吻上少年兀自沾著溪的唇，任由草的青涩气味与少年轻颤不稳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岳斩霄鲜见殷长华如此狼狈，噗哧一笑，倒把心底残留的那阴影彻底驱赶到角落里。人前总是在上清贵从容的长华，原来也有这麽冒失的时候。不过，也只有在他面前，长华才会毫无保留吧……

话，才惊觉自己这两年间与岳斩霄几乎朝夕不离，却居然从未想过向斩霄询问家人境况，愧意暗生。

这刹那，鸟鸣绝，清风静，唯有黑发凌乱纠缠，铺开面，随波轻漾，拂乱了一山秋。

澜仍在心间起伏涌动，但殷长华已经决定收敛起所有不合时宜的念──来日方长，他可不想一时冲动，再疼斩霄。

岳斩霄细心翻动在架在火堆上的数串溪鱼。黄昏时他拿了剑当鱼叉，轻松捕获好几条鱼儿，总算挽回颜面。闻到鱼香渐，他欣喜地拿起一条，剥去微焦的鱼，至不再嘴，又将鱼骨剔除，才递到殷长华手里。

“……唔嗯……”少年最初是羞怯的，逐渐在殷长华声声温柔呢喃中抛开了所有的惶惑与不安，双臂一寸寸，攀上殷长华的後背，用力环抱，忘地追逐起在中嬉戏的尖。

边轻一气，低笑：“我其实，只想吃你。”

不等岳斩霄反对，他把烤鱼回给岳斩霄，自己动手另取了一条，张就咬。

说不的动和喜悦在心翻腾，他吃完手的烤鱼，心满意足地慢慢躺，枕著殷长华的膝仰望夜空。

“想不到深秋了，这山谷里还有萤火虫。”他张开五指，看著几幽光在指间穿梭飞舞，恍惚间，竟忆起了模糊的儿时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