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引开猛虎，也不怕葬虎，幸亏你救驾及时才化险为夷。对了，长华，娘听说两老虎最後都是被岳斩霄杀死的，那小贼什麽时候，练了一好武艺的？皇上枕席间留著个会武功的，可不大稳妥……”

男人唇噙的笑意就此冷凝，眯起黑眸，紧盯住少年低垂的颅，陡然一声冷哼，杀气之凛冽，叫刚拿著笔墨折回的闵义打了个寒颤。

蓦然听到斩霄的名字，殷长华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前来回晃动著的，尽是岳斩霄那晚清冷讥诮的苍白容颜。少年毫无血的唇边，还挂著殷红血丝，那是拜他一记耳光所赐。

“这一次，你救了朕。这天大功劳，想要朕怎麽赏赐你？”

斩霄的伤，可有好转？是否，因为那一巴掌，从此对他越发地厌恶生恨，再也不肯原谅他？……

“嘿，你这麽卖力救朕，原来便是指望立功讨赏，好光明正大地离开朕。斩霄，朕说得可有错？”

“斩霄别无所求，只求皇上准斩霄从军。”

岳斩霄苍白的唇微动了动，一瞬又闭上了嘴。

“皇上……”闵义听殷晸已起杀机，他这三年多来也算是看著岳斩霄长大，知这俊少年因为脾气倔，没少在殷晸手底吃苦，对岳斩霄颇为怜悯。想要为少年说上几句好话求，但见殷晸目光狠戾，哪敢多嘴，只得匆忙领命而去，很快取了宝剑返回。

殷晸脸彻底沈了来，冷笑著转吩咐闵义：“去拿斩霄剑来。”

“你仍不肯与朕说话，真是固执。”殷晸摇，算是彻底败给了这脾气的少年，吩咐闵义去拿笔墨。

殷晸剑，轻轻一抖，宝剑一声龙，震人心魄。

岳斩霄在膝的手背横起几条青筋，却并未否认，深呼，朗声：“斩霄幼遭海盗掳掠为，双亲生死未卜，家园亦被盗匪焚毁。斩霄此生但求戍边寇，灭尽海贼，请皇上成全。”

他执剑榻，缓步走到岳斩霄面前，淡淡：“这剑蒙尘三载，终究还是不甘寂寞，定要鞘饮血。”

“斩霄，你不愿说话，就写罢。呵，你豁命救了朕，朕总不会让你白受这个伤。只要不是想重回信王府，其他的，朕都可以──”

第35章乱臣34

殷晸坐在榻上，望著站在榻前的岳斩霄，语气虽和往日一般无二，心底却极不平静。没人更他更清楚，岳斩霄对他的幸有多反。他也知，三年多来，少年一得空暇，就去藏书阁翻阅武学典籍，偷偷苦练武功。

“想要什麽，尽开。”他促少年。

猛挥剑，边上闵义不

回後，他就想向少年问个究竟。怎奈岳斩霄伤重亟需静养，他也就暂且忍住满腹疑问。直到今天，御医终於宣告少年能床走动，殷晸便命闵义将人宣来了青阳殿。

熟悉又深邃的钝痛再次张开了狰狞的爪牙，开始在殷长华撕咬肆，痛得他听不清母妃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麽。

即便哪天岳斩霄在床笫之间突然向他行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生死关，少年竟舍命为他挡了猛虎的利爪。

殷晸没说完话，只因岳斩霄倏地一撩衣袍，单跪地，破天荒地在他面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