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您怎能对贵妃娘娘这麽说话呢？”季福海在旁听了一冷汗。

怕母妃暗中遣人对皇弟毒手，殷长华之後多日频频往殷若闲府上跑，与皇弟一同煮茶品茗，棋论诗，几乎形影不离。

殷晸显然深晓个中利害，对殷长华这提议大为首肯，不日便派秦沙为特使，前往赤骊为女皇祝寿，并为二皇殷若闲提亲。

群臣更觉蹊

一向健的皇帝突然染恙，群臣自是惊疑不定，几家大臣探视，均被程贵妃的心腹太监季福海以皇上病重亟需静养为由，阻拦在青阳殿外。

季福海急忙上前给她捶背顺气，程贵妃闭目息片刻，气息稍平，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提那孽障。长华，不你乐不乐意，你已经是句屏太，早就没了退路。你给我打起神来，绝不能让你父皇改立若闲那小鬼为皇储。”

赤骊历来以女主临朝，殷若闲一旦赘赤骊，程贵妃即使有心加害，也鞭长莫及。而有了赤骊姻亲盟友，句屏亦无需再忌惮北方国玄龙日益盛的国势。

程贵妃得知此事後，在万星气得拍著桌，直叫不妙。

看著缓步走近面前的儿，她声音也越发地尖锐：“长华，你已经快而立的人了，怎麽事还如此轻率莽撞？这几年来你一直托病不王府，大臣们早有微词，说你疏於朝政，庸碌无为。你再激怒父皇，这太位置就坐不稳了。你──”

光比以往更毒辣。

“即使拦得住秦侯爷，皇上也还会派第二拨、第三拨人去。”程贵妃已慢慢冷静来，坐回椅中，目光前所未有地冷。“要保住长华，只有釜底薪。”

殷长华沈默了一刻，直视程贵妃。“娘您又想对付若闲皇弟了？娘，您看您这两年一直欠安，就别再多事，当为自己行善积福吧。儿臣也不会让您一错再错，再造杀孽的。”说完不等程贵妃发怒，径自转离了万星。嘴角自始自终噙著缕苦涩。

“娘，儿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您不是很清楚麽？”殷长华平静地望著母妃的怒容，竟微微笑了。“儿臣忘了，娘您真正关心的，只是儿臣能不能当上句屏皇帝，至於儿臣这些年来是否过得快活，您也不在乎。”

月余一晃而过，倒也风平浪静。他担心母妃仍不肯善罢甘休，自己又总不能成日羁留在皇弟府里，苦思良久，终於想个法，向父皇献策，让殷若闲与邻国赤骊的储君池雪影联姻。

再看不惯母妃的所作所为，那也毕竟是他的至亲之人，总不能向若闲皇弟挑明，陷母妃於骂名。

殷晸病倒了。

“皇上如今正想著如何废黜长华，改立若闲那小鬼为太。长华可真是糊涂了，竟向皇上这种主意，岂不正中皇上怀？若闲为嫡，本来就多大臣拥护，要是再娶了那赤骊储君，更加如虎添翼，随时都能取长华而代之。”

季福海心底也直打鼓，：“娘娘，这可怎麽办？秦侯爷已经往赤骊去了，就算派人半路拦截，恐怕也拦不住。”

程贵妃竖起柳眉，气：“娘想助你当上皇帝，还不都是为了你？长华，我看你就是被那个姓岳的迷了心窍，分不清好歹。”说到气愤，忍不住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