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劲成慷慨陈词，殷长华脸上的苦笑却更深，摇：“你们在山中消息不通，也难怪。如今玄龙大军趁我句屏大乱借机侵，前几日更介我与朱天的战事中，以致我麾兵几乎全军覆没，要不是斩霄赶来营救，只怕我已经命丧沙场了。一个朱天，已是棘手，再加上玄龙，我殷氏想要复国谈何容易！”

丹墨安葬了老母亲，好不容易才找到兄长。其时边劲成手人数月之前与叛军数度交锋，伤亡惨重，倒戈相向者亦大有人在。边劲成自己也受重伤，见官兵大势已去，边劲成便同弟弟藏山中养伤。

到丹墨已平安归来，他欣地踏茅屋。

“待末将伤势痊愈，当追随皇上讨伐朱贼，重振我句屏河山！”

想起斩霄离去时的绝，他心又是一阵尖锐刺痛，咳血来。

昨晚他悲郁攻心晕厥过去，幸亏被路过的丹墨救起，还力邀他到兄弟俩暂居医治伤。殷长华对边劲成多少心存芥，本不愿前往，但孩醒後直叫肚饿，他心一，便了。

丹墨正从鞍後搬卸采购回来的，他边赫然跟著殷长华父。

边劲成一惊，还没来得及细问战局，丹墨已脸大变，扶住摇摇坠的殷长华往屋里走，边对兄长：“哥，快拿救心丹来！还有，皇上上也受了伤，得重新上药包扎……”

一瞬，殷长华便发现岳斩霄的脸青白憔悴得异常，双手还缠著纱布，他回，对跟在丹墨後屋的边劲成投去询问的目光。

岳斩霄悠悠醒转时，已是翌日午後。脑海间仍有几分昏

丹墨担心不已，拿了块净手帕想叫殷长华拭去正缓慢溢嘴角的血丝，殷长华却摇了摇，伸手，如同摸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般，轻柔抚过岳斩霄的脸，喃喃笑：“傻孩……”

殷长华怔了半晌，垂眸凝视岳斩霄，苍白的嘴唇哆嗦著，表似悲又似喜。

边劲成急忙跪行起君臣大礼。

第69章乱臣68

“斩、斩霄，你怎麽会在这里？你……”

殷慕站在一旁，看著父皇脸上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的神，他里突然闪过丝恨意，暗暗咬紧了嘴唇。

殷长华刚踏屋，就看见了床上昏睡的岳斩霄，他顿时震惊地甩开丹墨的扶持，扑到床边。

“他中了毒。”边劲成被殷长华中骤然腾起的敌意唬了一，不敢隐瞒，将昨夜遇见岳斩霄的形如实相告。

三人叙起近况，原来边雄已在年前叛军攻打永稷的战役中以殉国。丹墨带了母亲和嫂乘乱逃京城投奔兄长，途中又遇叛军，与嫂走散了。边老妇人因土不服又担惊受怕，一病不起。

“这趟没遇到什麽凶险吧？呃？皇上──”

殷长华苦笑阻止：“家国已破，你们也不必再对我这亡国之君拘泥这些俗礼了。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丹墨相救。”

怕连累他，所以宁可让他误会，也依然狠心背转，暗中独自担负起所有的伤与痛。但斩霄可曾想过，如果真的就这麽走了，他这辈，更无法原谅自己！

“父皇！”殷慕吓白了小脸，紧张地抓住了父亲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