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大夥别光顾著说话，吃菜啊！不然菜都要凉了！”海生也在旁打圆场，起为众人斟酒布菜。

“我怕你拗不过你娘亲日久天长的劝说。”

几个邻人看势不对，都停起哄。

“长华……”轻巧如叶的脚步声来到他後，一双手随之上他肩。

“娘──”岳斩霄终是开，声音和他的面一样清冷：“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婚姻大事，你就不必为我心了。”

岳斩霄先前在席间听不到殷长华说话，已锐得觉察到男人心低落，果然跟到後院，就听见殷长华在喟叹。他凑到殷长华耳际，低声却没有犹豫。“你放心，我不会成亲的。”

媳妇才好照应。依我说，你要是不嫌弃我家丫嫁过人，还拖著油瓶，就让他俩个伴，你看怎麽样？”

殷长华心纵还有万千不安，这刻也都被岳斩霄的笑容驱散，他难抑动，抱住了岳斩霄，闭目，沈醉在只属於自己的气息里。

这、这？！

之前郭大婶被岳斩霄拒绝後，虽然没再说什麽，殷长华却看得她有些不甘心。他深知郭大婶这类人，平时看似柔弱谦卑，一旦认准了，也往往比常人更顽固。尤其郭大婶心切，肯定千方百计想促成这亲事。

叔讨了个没趣，好在他直，倒也没往心里去，端起酒盅：“原来笑儿你有喜的姑娘了，那就当叔多嘴，我自罚一杯。”说著一饮而尽。

“知他们平安，我已心满意足。长华，你才是我最不想分开的人。”岳斩霄执起殷长华的手，淡然一笑，映著後红日云天，风华绝世。

有个胖妇人也已喝得半醉，没发现岳斩霄和殷长华的表均冷了来，兀自心地问起殷长华有否成家，竟是要给殷长华也扯上段红线。

杯盘狼藉，人散尽。

岳斩霄忍不住在心底叹气，长华想的，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所以他才急著来找殷长华。“我已经想过了，我们明天就去附近找片空地，搭上两间屋搬去住，就不用再听我娘提这事了。”

郭大婶想追问个清楚，但看著岳斩霄冷峻冰寒的脸容，突然对这儿起了阵莫名畏惧，不敢再说什麽。

其余几个邻人怔了怔，都是桩好事。

郭大婶自从儿回来，心里也正在为岳斩霄的终大事发愁。这岛上未嫁的姑娘本来就没几个，她曾经托媒人想为海生说门亲事，姑娘家都嫌贫回绝了，更不可能看得上个瞎。听叔这麽一说，她转忧为喜，：“大哥，你家闺女如果肯迁就我的笑儿，我求之不得呢！不如──”

“我知。”殷长华微笑转，凝睇岳斩霄一脸的执著。从来都不曾怀疑过斩霄的决心，但这次──

殷长华心微震，“你才跟家人团聚没几天，真舍得离开他们另择居？”

筛过一巡酒，众人慢慢放开了拘束，重新有说有笑起来。殷长华却已没了胃，嘴角自始自终挂著丝淡然苦笑。众人谈得正，都没在意。

想端果来给哥哥他俩醒酒的，结果

海生端著碟刚切好的果，瞪目结地站在後院门。

郭大婶和海生收拾著满桌碗碟，殷长华帮不上忙，信步走到後院中，遥望长天，轻吐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