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事……”郭大婶伸手抹泪，可怎麽也不净。“娘也不想那样他的，可他们两个，真的不能在一起啊……”

粥碗已经凉透。

他以为兄长听了定会震惊万分，但乎他意料，岳斩霄竟没半震怒，只有些发愣，忽地叱：“海生，你胡说什麽？他只是去找叔，请叔帮忙卖掉珠宝，换艘渔船回来。等来年，我们还要海捕鱼去，还要──”

海生握著手中那封信，怔立风中。半晌回──

郭大婶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中泪光闪烁。

长华怎麽去了这麽久还不回来？他略觉诧异，却也没太往心里去。梳洗後将那些粥菜端到灶上重新煮，等殷长华回来再一同用饭。

海生一边说，心里一边堵得难受，又觉奇怪，抬：“哥，那个慕儿……是谁啊？哥？──”

殷长华紧绷的面容稍有松懈，怅然苦笑：“既然你都听到了，就该知，我除了离开，别无选择。”仰天长吐了一气，他狠心，大步远去。

岳斩霄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醒来时仍有几分慵懒。听不到殷长华的声音，他翻床，在饭案上摸索著。

太平，就去接她，正、正好撞见你和我娘在林里说话。我……我怕你们尴尬，就一直躲著没声……”

“……娘……”

“……程大哥信上说，他、他想念慕儿，实在没办法再在这举目无亲的琼岛待去了。他要回去找慕儿，今後也永远不再回琼岛。他说对不起你，要哥哥你从此忘了他……”

木屋里起了油灯。郭大婶和海生面对面坐在饭案旁，两人的目光却都落在案那封书信上，黯然无语。

发现岳斩霄呆若木鸡，一张俊脸更惨白得完全失去了血，海生悚然收了声。

“娘──”屋外突然响起岳斩霄一声呼唤。

郭大婶娟秀的面容掠过丝惊慌，虽然知这一刻终会来临，但听到岳斩霄找来，她仍是乱了阵脚。海生全看在里，叹气，过去打开屋门，将岳斩霄迎屋。

他越说越轻，抬见殷长华神冷肃，忙：“你放心，我绝不会把那秘密告诉我哥的，我也不想他难过。”

岳斩霄起初还以为海生在撒谎，但听到慕儿的名字，已知这信

“哥！”海生不忍再听去，颤声打断岳斩霄，抖著手拆开了那封信。

静静等候了长久，觉察到窗外来的风中已逐渐带上了傍晚特有的寒意。岳斩霄再也沈不住气，拿起竹杖了门。

“娘，海生，你们今天有没有见过程错？他一早就门了，说是去找叔交代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长华在琼岛上没几个认识的人，这麽晚未归，莫非是被娘亲叫去了？

岳斩霄说著话，已听清屋并没有第四个人的声息，眉拧得更紧了，转：“我再去别地方找他。”

“哥，不用去了……”

海生艰难地喊声，见岳斩霄惊讶地回，他一时间直想打退堂鼓，可哥哥迟早会知实，他著嗫嚅：“程大哥他已经跟著叔他们的大船走了，他今早来过这里，留了封信，要我转交给你。他还说，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