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军但请宽心，小王自会让你们见面，呵呵……”

蒙泉欺岳斩霄看不见，一双肆无忌惮地在岳斩霄脸上转，越看越是心动，却别有一丝酸溜溜的异样滋味泛上臆。当年宴之後，他便派探在城中查探，对殷岳两人间的纠葛也颇有所知。

蒙泉？！殷长华吃力地抬起。

这两天，合贵公主都没有现。他昏昏沈沈间依稀听到那两个狱卒在嘀咕王妃被人发现常往牢跑，多半遭国主禁足了。

两个狱卒打开了铁门，擎了火把快步，将牢两侧角落里的落地烛台著了，牢房终是透难得的光亮。

岳斩霄本已渐失耐心，暗中提气，打算趁蒙泉不备，擒住蒙泉他带自己去救人，但听到蒙泉最後一句背後的威胁意味，心念数转，最终还是不敢拿殷长华的安危来赌。

握著斩霄的小手教他临帖画画……看著斩霄在日挥汗苦练拳脚骑……

这回答，早在蒙泉意料之中，他笑了笑，啜著酒，缓缓：“岳将军何不再斟酌一二？此事对你、对殷长华，可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一生中，终於能好好地保护斩霄一回……

“……呵……”从不知自己的记如此好，居然清晰无比地记得多年前斩霄的每一个回眸，每一句言语，惟独不愿再回忆起两人在琼岛上的那段日。

没了公主打，那两人对他自是厌弃，除了每天给他送来一吊命用的薄粥汤，对他几乎不闻不问。

要让岳斩霄死心塌地留在鹤山为他所用，只能从殷长华先手……

某个慵懒的冬日早晨，斩霄隔著床帐轻声唤他起床，他心血来地想逗逗斩霄，故意屏住了呼不声。斩霄慌张起来，掀开帐来推他，他突然抓住斩霄拖被窝里，惹得少年惊呼嗔怪，直叫：“长华，你骗人！”。他得意地笑，低，用亲吻堵住了少年淡红的唇……

这鹤山王，居然也想来收罗他！岳斩霄淡然：“多谢鹤山王抬，只是在早已厌倦了沙场杀戮，恕难从命。”

缠绵到刻骨，以为最终守得云开月明，是往日所有痴妄的结束，却竟是一场梦魇真正的开始……幸好，一切终将落幕。万般痴缠，与那个不该浮现於世的秘密，从此皆随风逝。

“……咳……呃唔……”

“我要先见殷长华。”找到长华之前，虚与委蛇或许才是上上策。

他无声笑，宽又苦涩。

金殿一见，小王对岳将军极为仰慕。如今句屏已改天换日，无岳将军容之。将军一武功若就此埋没草野，岂不可惜？小王愿请岳将军为我鹤山座上宾，统领三军，不知岳将军意如何？”

几声比昨日更暗哑虚弱的息在牢里回，听在殷长华耳中，似乎在宣告著他又向死亡迈了一步。

沈重的铁门外蓦地响起狱卒惶恐的声音：“拜见国主！”

蒙泉清咳一声踱牢房，骤见殷长华额上的烙印，他一愣，随即

殷长华却对现状已心满意足──生命将到尽，他不想任何一寸光阴被人打扰。每一分清醒的时刻，他都用来追忆与斩霄相识迄今的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