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冰轮皎洁，年前的最後一个月圆之夜。

箭有毒……这是岳斩霄陷昏迷前的最後一个念。

第94章乱臣93

“我自会设法说

“呵呵……”他笑著摇了摇，起取了披风，大步走寝。

他吃了一惊，以为岳斩霄一时间想不开，竟要自寻短见，忙纵跃到岳斩霄前。

“巫女大人！”蒙泉不等她说完，就笑了笑：“他也只不过是殷晸老贼手里的一柄剑。殷氏已灭，如今他既然落到我手中，正好由我来当这柄利剑的新主人。”

微微西斜的阳光正照在岳斩霄苍白俊的脸颊上。几风的痕无遁形。

巫女的石室里烛火通明，她的脸，却比往日更阴沈，黑眸里带上了罕见的指责，望向坐在对面的蒙泉。“你要我炼药为屠杀我鹤山数万将士的仇敌医治双？国主，请恕明姬难以从命。”

微蹙的剑眉，淡红的薄唇，漆黑的长发散落在素缎枕上，在床灯暗黄火焰的勾勒，隐隐透难以言喻的暧昧。

见惯了岳斩霄的傲气，蒙泉一时竟有愕然，些微莫名怜意却也悄然涌起，他略一沈後，收起心原有的几分轻薄，正：“小王敬你是个人，诚心结交，所言句句自肺腑，绝非有心轻慢你。再说，难岳将军就甘心一辈的瞎，不想重见天日了吗？”

“……”岳斩霄抬掌，想击飞这暗箭伤人的小人，然而手掌勉刚碰到蒙泉的衣襟，就无力地垂落。所有意识也都在蒙泉渐变模糊的笑声里化为混沌。

蒙泉坐在床边，目光闪动，已对昏睡中的人注视良久，未几，抚额低笑。

“可他曾杀我──”

袖箭的尾端，握在蒙泉手中，他用另一只手扶住摇摇坠的岳斩霄，看著岳斩霄的怒容，轻笑：“小王自知非将军对手，才不得已此策，得罪了。”

“……我……”岳斩霄刚吐一个字，面遽变，怒：“蒙泉！你──”

蒙泉早料到巫女的反应，捺住听她数落完，肃容：“那岳斩霄手卓绝，是难得的将才。如果能归降於我，我鹤山国得此良将，定能傲视周边小国。再假以时日厉兵秣，未必就怕了玄龙大国。就这样杀了他，岂不可惜！”

那声音里，包了太多蒙泉期待的痛苦与不平，他不禁暗得意笑容，陡地惊见岳斩霄扬手，将竹杖抛了悬崖。

他似乎，真的动了心。

她冷笑一声，打断张言的蒙泉，语气咄咄人：“国主当年去永稷，不是还打算取此人命为我将士报仇，如今怎麽倒行逆施，想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

一支短小的袖箭，就在他疏忽的那瞬，刺中了他腰间。

明姬容稍霁，声音仍一如先前冰冷：“国主想得倒是不错，只是，他肯为鹤山所用麽？”

岳斩霄神略有震动，没逃过蒙泉锐利审视的目光。他知岳斩霄心已有动摇，心中窃喜，谨慎地向岳斩霄走近一步。“岳斩霄，你若还不信小王的诚意，我愿先替你治好双，如何？”

“住！”一声低吼打断了他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