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直吊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了去，“噗通”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喃喃祈祷菩萨保佑皇上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死亡，也远不如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更令他五俱焚。他猛地抬起唯一还有力气的双手掐上蒙泉的脖，一瞬，双手已落蒙泉掌中。後者轻哼著一拗，殷长华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双腕脱臼的声响。剧痛刺骨，他前一黑，几乎晕厥。

“岳将军，你怎麽就相信了呢？”合贵公主直跺脚，遥指墙外烟雾燎天的山。“皇上已被押送去祭坛，再迟就来不及了，岳将军──”

一声饱了灭痛楚的呐喊，如伤禽嘶鸣，打断了他的笑声。殷长华终於失去了最後的冷静，双目血丝隐现，宛如即将滴血来。

白羊的悲鸣顿时响起，被捆缚的四肢一阵猛烈痉挛後停止了挣扎。汩汩血，随著尖刀的离从心，明姬早已备好的一个银盘里。

“句屏皇，你今天气还不错啊！”蒙泉笑著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侍卫放开殷长华，一把揪住了殷长华的衣襟。

“句屏皇，你注定输了，认命吧！”蒙泉冷笑一声，将痛得面无人的殷长华丢到明姬脚边。“巫女大人，吉时将至，就请神鹤来享用供品罢。”

明姬微眯，瞥见祭坛四角那四个大铜鼎里的巨大香已然焚烧去了大半，她轻移莲步走到供桌旁，拿起摆放在桌上的一把耳尖刀，一刀扎了白羊的心。

囚车终於停在了祭坛边。

他故意顿了顿，瞅著殷长华骤然睁大的眸，慢悠悠地：“你的岳将军，从今往後，就是属於我的了。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那天话里伤透了他，我可没这麽容易就得到他，哈哈哈……”

明姬如法炮制，将边上的牝也宰杀了，蓄了大半盘鲜血，全淋在殷长华上，随後取支黑短笛了起来。

抓著这个昔日的国宗主，他有种难言的快，彷佛自己已经反败为胜，征服了句屏大地，笑容也越发地张狂。“这衣服，倒也和你般。句屏皇，本王让你最後风风光光地上路，你可满意？”

那是他的斩霄，是他一个人的斩霄……

放他离开的……”

押车的侍卫打开铁笼的门，将殷长华拖了来。殷长华赤的双足早就被牢中的鱼群啃得几乎只剩白骨，本无法自己行走，被两个侍卫架著，在百官的嘲笑声中拖上祭坛，带到蒙泉面前。

笛声尖利刺耳，几个转折後，天空中忽然飘来两声同样尖锐

殷长华把对方的奚落当成耳边风，沈默不语。这时候，任何惊恐、哀求、愤怒，丝毫改变不了他的境，只不过令对方更为得意。而事实上，他几近溃烂的咽也已快夺走他言语的能力。

她还待央求，刚才那个表呆滞的人陡然间似乎清醒过来，白影倏忽轻晃，已飞快从她边掠过，越过墙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不到意料之中的反应，蒙泉脸一沈，但随後个恶意的微笑，凑近殷长华：“有件事，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替岳斩霄治好了双，他倒也是个知识趣的人，懂得知恩图报，愿意从此留在我边，呵──”

“……呃……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