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看着少年一脸嫌弃的把粘了的手再给大白狗上回去，开说话。

“晏安！你等游若归来了！先一刀过去！若是死了就就地埋了！若是没死就再一刀！”

“不用，就当我谢你今日肯放我一条生路的吧。”

“棺材板挑个质量好些的！把今早他没吃的饭全给他供上去！”

“好。”

“但晏安这边，我会尽我所能的去让他平安。”

柯无忧气的咬牙，脸都皱成一团，伸手戳了几旁的大白狗。那狗被他戳醒，转滴着的就甩了上来。

而柯无忧那边则是气的快炸了，盘坐在院里絮絮叨叨地骂了游若归一上午。

“……好。”叹息比声音先一步呼，单鸣琼也起面向游若归，中辨不清神。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骂他两句心里还顺畅。”

游若归盯着那女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笑意从眉间淡去。他颓然跌后藤椅中，抬手捂住双，遮住了所有的明光。

胳膊被压到麻木，他摸索到两侧扶手撑起来。这藤椅太小太，硌的他全发僵。

游若归将手从上，从桌上拿了茶杯过来。这茶还温着，只是不再冒白气了。他仰喝了一大，苦味从尖直漫上来，盈了满嘴。

后来才突然觉得，他烹的那盅清茶才是人间绝味，从不苦。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游若归走了几步，全关节都在不堪重负地发脆响。

“但你迟早一天会对我动手，这我从不怀疑。”她顿了顿，还是接着说了去。

贺眠也就在一旁守着柯无忧，看那人气的上蹿，颠来倒去地骂。

至于骂了什么，自然是骂那人说好早上回来白让自己等他，等了一午还愣是没个信。

但这次不同，他需要面前这个人。

她将剩那一汪茶一饮而尽，迎着晨光踏了门扉。

贺眠虚虚的应了一声，没再劝他。

“迟早会回来的，别等了。”

就像他现在非常想喝一盅烈酒，然后醉倒过去。

伸手推开虚掩着的红木门，看到了外面人家的灯火。习惯了黑暗的睛一时间被刺的不自主地眯起，之后慢慢睁开，才真正觉像回到了人间。

他以前总觉得得酒要烈了才好，仰首一饮而尽便算是真正的豪。

“算是我欠单姑娘一个人。”

他想要竭尽自己一切的能力，保心中那人无恙。

梦外并无差别，都是一片稠的黑浆，连星光都不肯施舍于他。

游若归可怜巴巴地吐了吐，又将杯放回桌上，蜷在藤椅间睡了过去。

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再无缘抿上一了，那人现在气的巴不得拿着刀过来自己，谁会自己喜不喜喝他烹的茶。

“好。”

游若归在对面站直了望向单鸣琼，嘴角啜着笑意。

心比谁都净，却偏偏一次次地被淋上了鲜血，又一次次被这亘古不化的冰雪凝成血痂，周而复始。以至于只要见到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他就会亮全的利刃，在对方手前抹杀掉一切威胁。

游若归一觉睡到傍晚，屋没灯，醒来的时候怔愣了不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