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留我？”

“怎――”刚回过去就被对方扣住肩吻上，他从未见过晏安如此势的一面，礼节谦逊全然抛于后，连被扣住的肩膀都到疼痛。

“你也别来京城了。”别来了，若是来，便也是提剑而来，从万里外直驱京，来取自己命。亦或是无需再来，来了也不过是为自己悼咽，其实心愤懑，不如不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仰看向远城楼，小如蚁的人影绰绰间竟也能有所喟叹。

“以后若是想来――”

晏安见到他的小动作，将书本一合放在一旁，对他笑着摊开双手。“别藏了，我看到了。”

明明不远的路愣是让他有了一刻钟的时间，本想那人已经睡，于是游若归就放缓动作推开门扉，看向那人时恰巧对上晏安从书中抬起的睛。

“可怕你不允，便想偷偷放你枕边。”

被攥成一团的翡翠链放在了那人摊开的手心，晏安从床上起，走过去了游若归的。

“谢谢。”这一声如雨落上旧雪，带着无尽缱绻的意，化去了游若归暗暗揣在心中的不安。

不来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自此一别……游若归勉撑笑意。“不来了，太远。”

游若归猛然抬看着晏安，后牙紧咬，腔言语翻震不休，最终还是尽数咽了回去。

“不来了。”话未说完就被游若归截断。

“京城才是你的归所。”新土中有草缠杂，有细虫匍匐。

“终须一别。”那人松了手，游若归转迈步行于旧秋的末途，再没有人走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所以一路平坦无阻。

第18章第十八章

“嗯。”

“嗯，好。”晏安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也没多话，就是虚虚的应了。

继而他低在游若归面前将长链认真且小心的一圈一圈绕在自己腕上。

等游

游若归听到回应便走，才不过两步又被后人扣住手腕，那人掌心冰凉。

他看见那人中泛血丝，显然是被自己到了极。游若归也少见的顺从，手搭上对方胳膊乖乖承受了他的所有攻势。

那人别过脸去，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任凭呼被对方剥夺，只不过是攥对方衣，难受的红了眶。没有丝毫推拒的动作，一味的迎合。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轻拍了一脑袋:“没什么可担心的。”

晏安只是很清浅的应了一声，目光从新土堆移到游若归上。“你要走了？”

直至两人分开，游若归指节抵唇，笑了笑。

后来他们走过了寒暑，行过了秋冬。老人没熬过第二年的秋天，游若归陪着晏安一路为她送行。

“怎么了？”

这算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几次之一顺利。

“不是突然。”游若归被他的开心，睛都眯起来。“藏了有几天了。”

“你要留吗？”

在路上好不容易想好在趁他午休偷偷把东西放在对方枕边的方案破灭，游若归攥着珠的手往背后一藏，讪讪的对着他乐。

那天二人立在新碑前，游若归斟酌再三，开了。

“怎么突然想到给我这个？”

城门早有人候着，梨花和小糕站在车旁边遥遥地冲自己挥手，尽是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