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服务人员送来一套换洗衣，李琅玉拣了件衬衫重新换上，程翰良让他今天穿得不用太过正式，花俏更好，还给了他一条新领带，黑底带刺绣。李琅玉对着镜整理领结，粉光油面得让他很不舒

第20章十年无梦到长安10

李琅玉这日在酒店一层吃完早餐，正巧碰上了蝶生。他原本不打算打招呼，但对方倒是自然而然地在他对面落了座。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得假作寒暄。

李琅玉低敛着眉，看茶表面上浮着的几片叶沫，一个个圈互相碰撞，瓷杯在手中滞了许久，最后还是放，不喝，走了。

蝶生告诉他，这是自己跟四爷学的，他很擅长编这个。

褂男底黯淡，寡着脸带上了门。

“不想那镜，太丑。”他一本正经，角边上尽是可的孩气。

这，被人唱过无数次，唯此一句最难唱，当年他稀里糊涂地跟着自己父亲学，始终不得奥义，如今虽然领悟了几分，却唱不了。

接来的几日，李琅玉虽与程翰良照旧见面，但两人除了谈正事便再无话可说，有时去办事也似有意错开，浑浑脑的小叶觉察其中的不对劲，直地问李琅玉发生了什么，结果被冷冷地抵了回来，一个不肯说，另一个呢，他不敢问。僵持的气氛罩得广州天气都变了，原本晴的阳光忽地黄浊浊，看得人花。

“小兔崽……”程翰良低声闷笑，忽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脑，“气消了就收拾，晚上带你去黑吃黑。”

他回到房间，拉上窗准备再躺会儿，敲门声便“砰砰砰”地响起来。打开门发现是程翰良。

“嗯。”李琅玉轻轻，不加掩饰。

“之前见过你几次，但一直没机会说上话，想认识一。”蝶生笑意盈盈说，手上把玩着一把折扇。“听说你是程家姑爷？”

程翰良笑了，“你这么坦诚，我也拿你没办法。想提什么要求你说？”

程翰良会这个？李琅玉有记不清，几乎没印象，但想了想两人窝在一起编蜻蜓的画面，倒是很有趣。

门只有一掌的距离，李琅玉抓着手柄堵在那里，沉默地凝视他。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程翰良如果持去，对方也没办法，然而他只是靠在门边，问：“还生气呢？”

“那你肯定很受重，往年都是张家陪四爷来广州。那会儿每晚我都与他唱上一段戏，他也喜听。”

蝶生一愣，脸上也不再是端着的笑容，有几分轻松，：“抱歉，我多想了。”他摇了摇扇，松一气。李琅玉这才注意到扇尾悬着一只塑编蜻蜓，栩栩如生，就是跟扇不大。

李琅玉叫来两杯茶，一杯给他，一杯与己，不紧不慢品着，心里却了然了，这果然是来宣告的，合着自己成了鸠，占了别人的巢。

蝶生又说：“四爷特别喜会唱戏的人，我当年在的那个戏班没落了，班主没钱，我也没地方去，幸亏遇到他，他问我可会唱，我就唱了几句，然后他便带我回来了。”

望家乡，去路遥。去路遥，望家乡。

李琅玉默认。

“那天晚上是个误会，他喝多了，认错人而已。”怕对方不信，又故意奉承，“四爷说过，你唱的他很喜，柔百转，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