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问他为何不直接用家里司机，他当地拉客的知怎么逛才是最好路线。

李琅玉探去看，确实没有车辆走左边。

他听见钟摆走动的声音，听见屋外匆忙的脚步声音，听见各种臆想的声音，它们都在传达一个共同的声音，给他的――

程兰从他上摘一片叶，：“你是说唱戏吗？我初听这事也很吃惊，印象里他在我面前唱过几次，为什么唱就记不清了，好像有，大家说，阿爸以前跟的是位姓傅的班主，可惜那位傅师父误歧途，国难当给日军了汉奸，整个戏班都不在了。”

回北平的路上，张家开车，估计得要凌晨两才能到家，程中将阖目休息

“没什么。看得来，四爷对你确实不错。”他扔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拉着程兰回到车里。

铁车开了一个小时，在岔时司机绕向右边，这与李琅玉事先查的路线不符，遂问缘故。

“那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李琅玉突然幽幽地注视她，不言不语好一阵，把程兰看得心里发。

窗外乌鸦站在梢上，发刺人的呱叫，李琅玉心一惊，连忙拉上布帘，挡住那只漆黑的监视者，然后背过靠在窗边，整个人如壳游魂，两空，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有想。

程翰良刚从酒席中离，几位将军就北方战事了商谈，乔司令话里有话，句句藏刀，无一不是试探。临到末尾，饭店经理正好送来几盒糕，甜的。程翰良不喜甜，程兰也不喜，其他人纷纷表示不要，程翰良略一思索，最后还是收了。

路上，李琅玉递过来一杯，给她解渴。程兰喝没多久，便觉睡意上，努力撑了小会儿还是抗架不住，最后靠着李琅玉的肩膀睡过去了，李琅玉关切地喊了几声，没应。

当日晚上，天津。

翌日早饭过后，李琅玉叫了辆车，跟人打好招呼，便带着程兰了门。外边红日灿灿，虽有冷意，却看得人心舒畅。

“左边那条路有家工厂，昨日突然爆炸，油罐全倒了，火灾闹得大，现在还没收拾净，右边虽然绕远路但是安全。”

“我那时生了场大病，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面相比现在冷清许多，但也没变多少。”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到达庆安园是在午一，李琅玉不知从哪来辆自行车，载着程兰逛了两圈，最后一同坐在银杏叶铺就的大地上，谈起以前的事来。

重重义？李琅玉心底冷笑。“他有提过军以前什么吗？”

“自然很好。”程兰补充，“阿爸对手虽然严苛，但重重义，不曾亏待过别人。”

“过了河的卒，走的都是不归路。”

也是这个时候，他蓦地卸那副温柔面孔，转过对司机冷声：“师傅，个路左拐，去长安饭店。”

“四爷十年前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李琅玉折边的一碎草，随意衔在嘴里。

庆安园在北平外三区广渠门附近，开车司机心快，是个能侃的伙计，从华北战事谈到小年轻的风花雪月，市井段信手拈来，似茶馆说书先生，也无怪乎他是拉客的，嘴功夫着实到家。程兰觉得十分有意思，抖机灵的大话对她来说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