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弃她跑了，街上的人看到了，程翰良听到了，那她，也应该是知的。

李琅玉有时想，那个梦里的自己怎么就不肯冷静来，还那么愚蠢顽固，甚至他都觉得有生气，可是他又想到，现实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而且更糟糕。

“那天你为什么要去船上，那些船看样便是年久未修，许愿这种事也不过是商人的噱，当不成真。”

这确然是很可的一句，李琅玉浮很浅的笑意。然后，他迟疑稍稍，最终还是绕回元宵。

程兰见状，缓缓叹了气，“我知，你还在为‘赘’一事耿耿于怀，也是，这对于男来说确实不大面，周围总会有人谈起这些。可是，我们毕竟是读过书的，这都是陈年之见，结婚嫁娶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他人说什么也系不了什么，我们自己把日过好，对得

不，我是说人。她抚摸着书页，有些慨。“我最喜这句。”她指给李琅玉看――桃花初绽，柳亦欣欣然可赏。

一走，便是两周。

三月初，陕西战场发生变故，国军于宜川失利，一级将领因兵溃而自杀，这事传到各地后，人们对国民政府的态度一度消极，乔司令等人对此事十分关注，程翰良也在这个时候了北平。

一家人，这三个字让李琅玉蓦地在脑海中勾勒一幅旧画面，底在昏暗中浮湿。他别过脑袋，咬着唇，咬一片泛开的红。

李琅玉微微低，走了过去。

这天晚上，李琅玉起了床，打算去楼坐坐，不成想大厅兀自亮了盏落地灯，是程兰，她也睡不着，拿了本书在看。

李琅玉在家恢复了一阵，经家庭医生检查后没有大碍，尽如此，每日还是药养着。他这次倒没有上回那样消沉，只是晚上有失眠，睡得浅，稍稍风草动便会醒，有时好不容易睡着，就起梦来。若是寻常的梦也好，可偏偏梦的是那天晚上，一幕幕倒回来，时间仿佛停滞在那个时刻。而且，这梦的开也奇怪，每次都是程翰良拉住他想说什么，而他在梦里一意孤行，与程翰良针锋相对，最后演变成令他颇难堪的画面，反复几次，他明知是梦，却像被鬼压床一样醒不过来。

等到清晨，后背大汗淋漓。

第34章百年枯骨恨难消12

是心脏，开枪的时候对准这里。”

这话问得奇怪，程兰也觉诧异，“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程兰看的是清少纳言的，文字天真愉悦，正好适合消长夜。她并没有提及那天的事，反而说起读的容来。

她说真好，李琅玉回，是写得很好。

两人都愣了愣，自落一事后尚未好好相谈过。

这一番贴心贴肺之言让李琅玉不由哽住，“你……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本就不值得。

程兰撇过脸，抿着嘴巴有半会儿，才开：“其实上次你从广州回来，我便觉得你好像有变化，每日过得也不如以往开心，瞧着像有什么心事，可是你不愿告诉人，我也就不好过问。元宵那天，我与你去，也是想让你散散心，至于许愿一事，我当然知不能当真。”她随意笑了笑，“只不过人总要有个寄托，如果它真能实现愿望，让你顺顺心心，像以前那样，忧啊愁啊别来烦你，那也是好的。”

这是非常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