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野？你们是在说韩冬野吗？我初中有个同学叫韩冬野。”

“年轻人是要去哪儿啊？”

说完，他便闭上睛，好像真的睡去了。

他并没有去找任何人，而是一个人去了村的后山上。山前，他买了几瓶白酒、一些、纸钱和香烛，走了一个被当地人称为“野鬼林”的地方，便再没有回来。同时，两天前，那座荒山爆发了泥石，压垮了山一座废宅，也毁了山的路。

人群中似乎有人认了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他一直面无表，脸上着大大的墨镜，帽檐压得低低的。

坐在陈章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大叔，笑呵呵的脸上满是皱纹，他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跟他俩搭话。

“那您知一个叫韩冬野的人吗？跟我们差不多大，也是这儿的人。”

他试图闭上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过那些怪梦了，这应该是好事，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竟期盼着能再一次那种梦，他想梦到韩冬野。

“去凉县永河镇的赵家村。”陈章看着苏云澜喝了半瓶，将瓶收回包里。

“您知赵家村在哪儿是吗？”

“章哥，”苏云澜忽然说，“如果有一天我失踪了，你会像找他一样找我么？”

“韩，冬，野。”大叔一字一字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摇摇，“不识得，不过名字听起来像是那个村的人，那个村虽然叫赵家村，但是村里大分人都姓韩。跟你们差不多的人，肯定是都没有了，多数都打工去了，要么就搬到城了，没有回去的。”

＂快走。＂苏云澜牵着陈章的手加快步伐，火车就要开了。

终于赶上那一趟车，被挤在肮脏破旧的卡座里，苏云澜疲惫地垂，摘墨镜，将脸挡在衣领。陈章坐在他边，从包里掏一瓶矿泉拧开盖递给他。

陈章却一直睁着睛，透过窗帘的隙望着外面茫茫的云雾，心中七上八。

＂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儿。＂

苏云澜抓着陈章的手穿过重重人海，挤上了开往一座小县城的火车。

苏云澜低，嘲讽地笑了一，说：

这时，桌对面一个打瞌睡的青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半睁着睛好奇地看着他们，说：

“晓得，晓得，我家祖坟就那旁边的山上，年年都去祭祖的。我嘛，就是亲看着那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老，哈哈，这么多年啦，我也老了嘛……”

“喔！喔，赵家村啊，那可不好找。你们俩是回老家吗？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全都往外面跑，都不知长在哪里了，啊，赵家村，那里太穷啦，没没路，不怪得年轻人要跑，现在都剩些跑不动的老汉老婆了，跑得动的都跑啦。”

陈章被他紧紧抓着手，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中。苏云澜转去看他的时候，不小心帽被蹭掉，落在无数只脚匆匆的隙里。

飞机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当然，这并非他们的终。

“算了你不要说了。”

陈章转看向他，还未回答，却又听他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