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他久久凝视着他的双yan,失神一般用指尖摩挲着他的yan角,chu2摸他ting翘的睫mao。
“看着我。”
他声音沙哑,似已十分疲倦。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恍若雪崩之中的最后一片雪花,一xiazi压垮了韩冬野所有的心防,瞬间,积藏许久的无数qing绪爆炸开来,化作颤抖,化作哽咽,化作满心酸楚,化作平静释然,化作泪liu满面。
仿佛一辈zi的泪shui都将在此刻liu尽,他终于大大睁开双yan,毫不闪避地注视着面前的陈章,努力想要看清他,然而泪shui汹涌不断地从yan眶中溢chu,涩涩地浸在yan睛里,将那人阻隔成一个模糊的影像。
陈章慌了神,他本能地伸手为他ca泪,然而却好像越ca越多,越ca越多,他不知所措,便将他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颈chu1,轻轻拍他的背。
他从没见过韩冬野哭过,更不说哭成这样,即使当初手术后最难捱的时候,他也只是见韩冬野咬着被角缩在床上发抖。他从未哭过,从未哭到这样令他慌乱,令他也忍不住跟着心酸,yan睛发胀。
陈章一xia一xia地拍着他光hua的背脊,自己肩膀以及xiong前已经湿透,泪shui由发tang到冰凉,缠绕在两人之间。
陈章紧紧抱着他,gan觉到他在自己xiong前颤抖,他的心脏也好似被他的泪shui浸泡了一般,忍不住发胀,涩然。他hou咙沙沙得痛,他脑袋也开始疼起来。
“为什么要走?”他不禁问。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离开我?
“对不起……”
韩冬野许久才抬起tou来,他满脸泪痕,yan眶红zhong,一双yan睛被泪shui浸run,泛着shui亮的光泽,他望着他,哑声dao:
“你不该来找我的。”
他的泪shui稍缓,却仍未停止,顺着yan眶绵延而xia,浸湿了整张脸。
“你的人生应该全bu都是顺顺利利的。”
他说。
“你读了国neitop5的大学,你有不会觊觎你的好朋友,你找到好工作,你有天分又愿意吃苦,你会交往一个好女孩……然后,然后你会结婚,你会有自己的孩zi,完mei的家庭,你的人生一切都应该顺顺利利,毫无波折――你的人生不需要有我的存在。”
“你不该来找我的。”
陈章听着这一番话,不知自己该如何作想,他看着韩冬野无声泪liu的样zi,脑海中似有尖锐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他忍不住皱眉,却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cu暴地为他ca掉泪痕,一边说:
“谁说我不需要?你看,你跟我读的一样的大学,你有我这个朋友,现在你yan睛也差不多好了,很快就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工作,我们在一起,不好么?”
韩冬野依然jian定地摇tou:
“不,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你不是喜huan我吗?”
韩冬野僵了一xia,他张了张嘴,yan神黯淡地垂xia视线。
“我……抱歉。”
陈章心中微酸,他扶着他的肩膀,目光凝结在他的脸上,声音沙哑地说:
“我们在一起。”
韩冬野呼xi一窒,心tiao亦紊乱几秒,他攥紧手心,指甲在掌心掐chu一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