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了,去年来信说,她过得很好。
他还有个学生,是镇国大将军。如今在边疆,等他。
边疆那么远,自己的死讯要多久才能传到?只怕他哭得背过去,给人看到又要笑死。
宰相在病榻之上louchu促狭笑容。他这学生实在可ai得很,随便逗一逗,就能气得晕倒。可惜太执拗太倔qiang,认定了,就怎么都不肯放手了。总是难免伤心。
“先生!”
熟悉的shen影从门kou跌跌撞撞地跑jin来。盔甲铿锵作响。
时辰不多了吧,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宰相艰难地侧过脸,端视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幻觉中的将军风尘仆仆,却不掩英气。这么多年来,宰相第一次允许自己的yan中louchu留恋。那俊朗的脸庞,他怎么也看不够。
“先生……学生来迟了……”将军yanhanre泪,跪在床边。他看到宰相shen上cha满金针,心痛得表qing都扭曲了。
“来,亲亲为师。”宰相闭上yan,微微一笑。
将军泪liu满面,颤抖而郑重地吻上宰相的唇。宰相gan受到他灼re的双唇,苦涩的泪shui,竟猛然睁开了yan睛。
“你回来了?!”宰相大惊,本就憔悴的脸se此时愈发苍白,“你真的回来了?!”
将军被他吓了一tiao,用力diantoudao:“是!我回来了!一个月前散仙给我传了信,告诉我你快要chu事了……”
宰相一愣。一个月前?那时蛮族使节还没chu发,散仙怎么会……散仙果然知dao他的寿命吗?
就是说……自己这回真的没救了?
宰相突然又坦然了。他长长舒了一kou气,对着将军懒懒dao:“替为师把这些针ba了吧,碍手碍脚。”
将军紧张dao:“现在ba掉,你会不会……”
宰相笑dao:“先生的话也不听了?ba了这针,让为师抱抱你。”
将军顿时心痛难忍,泪shuigungun而xia。他轻手轻脚地把针都给起了,然后用力抱紧宰相。
“先生……”re泪落到宰相颈上,将军泣不成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早告诉你也是哭,现在说也是哭。”宰相无力地抬起手,抚摸着他的铠甲,“好徒弟,你都是大将军了,可别让人笑话啊。”
将军嚎啕大哭,悔恨dao:“先生!我错了!我不该赌气chu走!这些年我应该陪着你的!我应该陪你去找宁儿!我不应该只顾着自己伤心就躲起来!先生!……”
宰相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dao:“好徒儿,不哭了,为师不怪你。这本来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故意瞒着你的。”
将军哽咽dao:“散仙呢?他为什么不救你?他一定有灵丹妙药能够起死回生的!”
宰相微微皱起眉:“你不要怪散仙。人各有命,即便是他也不能跟鬼差抢人,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就连皇……”不知想到了什么,宰相颇为伤gan地闭了闭yan。
将军急dao:“我不怪他,我不怪他!你别生气!”
宰相虚弱地笑笑,慢慢抬起手来,抚摩着将军那俊朗的脸。将军心痛难忍,握住他的手,颤抖地亲吻。
这些年来,宰相始终将ganqing深埋心中,不断压抑,不断克制。如今终于坦白,却很快要生离死别了。
造化nong人,竟连仙草也要捉nong。
找谁说理去?
宰相忽dao:“我在院zi里种了几株花藤,你去看看,开花了么?”
将军不解他此问,但还是急忙跑chu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