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现的还有柯劲。

“哥，你就来吧！”柯劲双手撑在桌上，七分乖巧，三分随，“我工作室模特虽然多，但就缺你这样的，去年给你拍了几套后，我到找和你气质相似的，但不是太刚，就是太柔，都不能跟你比。”

王轲愣了一，不敢多问，“好的。”

没想到刚绕了一圈，就看到迟玉从一辆车上来。

模特，好像也可以尝试。

迟玉侧，柯劲笑：“等你啊，要来哦！”

思绪拉回，荀慕生想，既然搬了家，那把浅蓝的牙刷大概已经被扔掉了。

传媒这一行当，虽说不是什么尖产业，但对脑力的消耗也不小。在那会儿，他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不是在写稿，就是在赶赴现场的路上。纸媒报同质化严重，记者们不仅要写，还要削尖脑袋找角度；面对宣传的刁难，还得用尽心思规避风险；好不容易交了稿，又要思考明天写什么、责编会不会深夜打电话来布置补充采访的任务、稿件有没有踩到广告商的雷……长此以往，心俱疲。

回苑翡的路上，柯劲念了一路，迟玉听得昏脑涨，却也生几分期盼，终是应了来，回家思索

所以决定换工作之后，他近乎幼稚地想，只要不用成天动脑，不用写稿想，什么都行。

迟玉被说得不大好意思，柯劲却越说越带劲，最后单方面宣布：“哥，那咱们就说定了，周五我让KIME来接你，咱们先不急着拍，就换几衣服，试试造型，他都给你想好妆了。”

两人并未在车边站太久，迟玉似乎说了“再见”和“谢谢”，又向柯劲了，然后转向门禁走去，柯劲倚在车门上傻笑，在迟玉准备刷卡时，突然挥手，喊：“哥！”

如此一想，便很是吃味。

柯劲年纪不大，开朗，虽是富豪之，但半贵气都没有，工作起来也认真得近乎刻板。迟玉与他合作过，欣赏他那认真劲儿。

离开传统纸媒后，他又了新媒的坑。新媒对文字本的要求不，但“”极其重要。他早就不堪重负了，一直以来都是憋着一气苦苦持。

班后，荀慕生驱车去了苑翡小区――迟玉的新住。能不能见到迟玉倒是其次，主要是一腔郁结无法排解，过来兜风冷静一。

都说往低，人往走，他这一走，却是往低走，自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当周晨钟和李筱他们问到将来的打算时，他什么都没说。

“推了。”荀慕生冷声。

厅静默片刻，锁门离开。

荀慕生目光一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蓦然收紧。

当模特这种事，在柯劲提来之前，迟玉想都没想过。他本意是找一份不动脑的工作，薪酬低一些也没关系，用力换钱都行。

不久，王轲打来线，确认晚上的应酬。

柯劲回到车上，引擎一轰，扬长而去，荀慕生怔忪半天，烦躁自问――等什么？来什么？好什么！

柯劲与迟玉不知说了些什么，迟玉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温和的宽容，从荀慕生瞳孔里直接烧到心，他猛地一拍方向盘，眉间挤深深的褶皱。

迟玉又笑了，从型上看，说的应该是“好的”。

这一声荀慕生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