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约好的饭店，老二的母亲已经等在那里。

老二的母亲，我们从前见过，有一年她去过我和老二租住的家里。她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dai着一副老花镜，tou发梳的整整齐齐，穿着大方自然。我们坐xia后，她脸上有些疲惫，笑了笑，问我：“你应该还认识我吧？”

我说：“认识。”

老人叹了kou气：“这么唐突给你打电话，希望你别介意。你和我儿zi的事qing，其实我们老两kou早就知dao了，他爸早些年很生气，我一直让他忍着，我总以为你俩还年轻，等长几年就会明白你们这样在社会中gen本直不起腰来生活，可没想到你俩一直jian持到现在，伯母也知dao你们很难。”

她自称伯母，我的心颤动了一xia，有些难受。

老人接着说：“我们老俩kou老了，你和XX也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岁数都不小。我们老俩kou看着别人家儿孙rere闹闹，再看我们膝xia也没有一个孙zi，心里有时候ting难受。”

我深呼xi一kou气，看着窗外车shuima龙。

老人ca了cayan镜：“哎，你别怪伯母自私，我也真心希望你俩过的都快乐，可是现在你们这样过的快乐吗？”

想想我和老二，我们多久没开心的笑了，快乐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qing。

老人说：“如果你俩真的在意对方，那就分开吧，对你对他都好，别再这么执着，年轻人拿得起放得xia，以后好好各自生活，好不好？”

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她殷切的目光，那么像伯母，我gan觉心里很难受，可如果真的要离开老二，我要怎么才能彻彻底底忘掉他？我咬着xia嘴唇，一阵疼痛，我不知dao怎么去回复老二的母亲。

她等了许久，我没有回答。她叹了kou气，转tou看窗外的街灯，我看见她yan里gun落一串泪珠。伯母走了，伯父病着，我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老二的母亲这么大年纪，为了老二伤心落泪。我心里问自己，难dao真的要jian持到老二也像我现在这么痛苦才罢休吗？至少他现在母亲健在，他还有机会去孝敬老人。

我nei心一直在纠结，最后zuochu决定的时候，我gan到hou咙里一阵苦涩。我握了握老人的手，走chu饭店。

天全黑了，街灯都亮了。哈尔滨的夜寒冷难捱，我走在果戈理街，tou痛yu裂。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像一只幽魂野鬼，我想到很多事qing很多人，想到杨新坤的绝qing、想到小ma哥的善良、想到老二的笑脸、想到伯母的yan泪、想到大哥的沧桑。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认真生活，我认真ai过，也真切的痛过，可到tou来生活却是一团糟。想到即将要跟老二分离，心像刀割一样难受。我突然很后悔，后悔答应老二母亲，一路狂奔到饭店门kou，店已经关门了，里面黑漆漆一片，我chuan着气看着里面的黑暗，有一种绝望在xiongkou蔓延，它撕扯着我的nei脏，一xia又一xia不停歇。

深夜回到家里，老二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电视机里依旧播放着外面斑斓的世界。我轻轻坐在他旁边，就这么看着他熟睡，他的脸他的睫mao，他耳朵后面的疤痕，我都是这么熟悉，可我还是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认真看着他了。我轻轻抱住老二，他从梦里惊醒，忙抓着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