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走，害死他，它就可以去了。

他吞了唾沫，放轻了声音：“……你是迟筵吧？”

门房的嘟囔抱怨声和踢踢踏踏的离开的脚步声一起隐隐约约地传来：“该关门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迟筵轻轻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把淡绿的芦荟沐浴倒在自己左手掌心，右手抓过宋锦的手臂，蘸着沐浴在他手背上快速画了一个符，同时小声快速嘱咐：“注意儿别蹭掉了。你直接往走，那东西能够觉到你手上有东西，这里还有一个人可以选择，就不会冒险追你。听我的快走别我，我有办法，否则咱们谁都逃不了。”

他知那个东西正盯着他。

宋锦笑了一，压低声音：“门房记错了吧？”

迟筵看着宋锦从门消失，一颗心放去又提起来。背后窜过一阵凉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被那种东西盯上的觉。

迟筵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宋锦全的肌肉都因畏惧而紧绷着，勉迫自己镇定来，虽然还不清楚此时的况，但他选择相信迟筵的话。于是，力持正常地走了去。

他又回朝后面看了一，对方依然背对着他，低着，双手放在上搓动着，好像在洗的样，莲蓬上的刷刷的浇来，隔绝了迟筵分视线，令他看不清晰。

迟筵和宋锦同时低看向自己手中的号牌，迟筵十八号、宋锦十九号。

迟筵转看向那个人，“他”还保持着那个背对着他们，低着，手放在上搓动的洗的姿势。

迟筵举起瓷瓶轻轻吻了吻，将它取来缠着拿在右手上，同时抹开沐浴，在自己左手心上快速画了一个驱鬼符。

迟筵也一直面冲宋锦背朝那人，并没注意到对方是什么时候现的，或者是对方一直在那里，只是自己来时没有注意。

迟筵拉低宋锦，耳语：“你听到刚才那个门房说的话了吗？‘十八号十九号快一来，就剩你们两个了’，这里只有两个人能去，那东西是个地缚灵，它不去的。”

宋锦一被吓住了，迟筵说得太真，他只觉得骨悚然，寒一立了起来。他调转视线甚至不敢看那个方向，哆哆嗦嗦：“……怎、怎么借啊？”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同友人开讲。

他小时候被鬼害过，不止一次。普通的孤魂怨鬼畏惧他的邪气而不敢近，那些因他是迟家长孙而故意加害的厉鬼和恶鬼可不会。它们隐藏在暗，一次次试图将他置于死地。所以他至今依然本能地怕着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门房嘎的喊声：“十一五分了，十八号十九号快一来诶，就剩你们两个了。”

迟筵伸手轻轻摩挲着前的小瓷瓶，努力克服着心的紧张和恐惧。

他半边脸被笼罩在浴室的阴影之中，目光很平静，却看得宋锦一阵阵发，不由得伸手在他前晃了晃：“尺，没事吧？”

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那应该不是人。

说到这里迟筵害怕得咽了一唾沫：“除非它借着咱们中的一个人的份去。”

在他最弱小无助的时候，无数个惊惧交加的夜里，是那个人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安着，他才能安心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