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没事嫂，你别怪自己，这事与你无关。”中的光芒却黯淡去。

蔺寒敲了敲自己的额，让自己清醒，接着问：“他有没有什么话留来……有没有对我说的？”

一行人抵达京都时，已是开。都城积雪消，河冰解，两岸柳枝绿。街上车行人来往，酒家旌旗招展，小贩沿街叫卖。

“这袋银是他们留的。”蕙因将锦袋拿给蔺寒看。蔺寒接过看了，那暗绿的锦袋面上果真绣着一圈云龙纹，当中有一个“云”字。他饿了太久，前天旋地转，黑了一阵。

蔺寒的额上有淤青和破，他满不在乎地抹掉了血迹，提着血淋淋的狼肉走到帐底。这时蕙因嫂急忙对他：“阿寒，你的兄弟被人带走了！”

云蔚颠簸在那条或狭窄或宽阔的路上。他被喂了温与足够的粮，裹着褥，浑无力地躺在车里。

52辗转

云家人知云蔚在这里受苦，把云蔚带走了。

了一礼：“我们是云家府上的家丁。二小听说少爷落至此，命我们将他带回。多谢夫人对我们家少爷的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段行程远长而匆忙。他见丘陵平伏而去，荒村错落，寒霜覆原野。又见苍松，山峰耸积云，皑皑白雪披山河。江南远去时，天边还未见归来成诗的新燕。

蕙因摇摇，自责：“他已经虚弱得连话都说不了。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将他们拖住的，这样没准你们还能再说上几句话。”

云蔚回到此，只觉得

蕙因带着哭腔：“那现在如何是好？”

胃中的不适已渐渐退去，还有些疼痛。困意与倦意接连袭来，他禁不住在温和安宁中沉沉睡去。

蔺寒怔住了，蹲`与她平视，急急问：“谁带走的？”

蔺寒喃喃：“你说得对。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那家丁从怀中摸一锦袋银，放到蕙因的手里。

温泽林宽：“蔚被家中人带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必留在这里受苦了。”

蔺寒和温泽林抢到野狼肉回来，脸上和上皆挂了伤。

“那些人说他们是云家的家丁。我也拦不住他们……”蕙因急得要哭了，温泽林揽住她的肩，让她安定一些。

他望向惠云县城外的长路，那条路通往远方的树林、湖泊与山川，弯弯绕绕，却不见归人的行迹。此后千山万，相隔万里。

初与蔺寒分别，他心中有过隐隐的慌乱不安。随着车渐行渐远，睦云县化为渺小，他终于认命，知再无返还的可能。那时他才意识到，因为蔺寒在边，即使是面临饥荒，他也不曾慌乱过。不着调的蔺寒早已在无声无息间成为他的依赖。

车中仅有他一人，无人同他多话，但他晓得自己这是要往哪儿去。云家人找到他后，不停蹄地要将他带回京都，带他见他的阿姊。

他想到行程的末尾是京都云家，倒也能逐渐安心来。云家和阿姊于他而言皆是较为陌生的，却也有一种神秘的令他安定的力量，或许缘由就是世俗人中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