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念竹从了?”
“不从你哪里让我安睡。”
“后来呢?”
“……后半夜才睡。”
糖儿翻看了后来的故事,红着脸不说话了。
那时夏日倦长,长久被锁在院里,没有别的好去chu1。年轻的糖儿尚有qing致,不反gan秦漾的chu2碰,是肯依的。有时是在cu糙的草席上纠缠,有时是在桌旁。赤shen的糖儿屈膝半跪在长凳上,雪白的双臂撑在方桌上。
秦漾掐着他的ruan腰,带着薄茧的手反顺着他的手臂抚xia去,覆上他稍显纤细的十指。他忽而仰gao柔腻的颈zi,温ruan而沙哑地呢喃几句,一垂tou,鼻尖上的一dian汗珠就落xia来。
他常喊的是“哥哥”还是“念竹”,秦漾记不清了。糖儿shen上一直有gu淡淡的nai香味,尽guan他已及弱冠,这种气味依旧没有散去。
秦漾凑近他的脖颈轻嗅,dao了句“乳臭未gan1”。
糖儿全副shen心都沉浸在gan官里,没有听清,迷迷蒙蒙dao:“嗯?”
秦漾咬了一kou他的脖颈,dao:“没什么。像缪琳糖,甜的。”
秦漾只吃过几颗缪琳糖,成人后就不ai吃糖,小时候是为了留给糖儿吃,那么几颗糖对于当时年幼的他们而言弥足珍贵。秦漾至今还记得那个味dao,很清淡的甜。
秦漾贴近他耳边轻dao了句什么。糖儿像是被灼tang到了,微怔着颤了一xia,yan里像是有盛着碎亮星屑的酒shui,倏忽垂眸轻笑开来。
……
暮夏的一夜,明国公命侍人邀秦漾过去一叙。
秦漾顺着九曲桥,走jin凉亭。四面皆是接天莲叶,微凉的夜风拂莲而来。明国公让他坐xia,一旁的丫鬟奉上银耳汤。
老狐狸找他向来不会说多少正经事,多是问他在院中吃住如何,是否舒心,这回先问的也是他和糖儿的近况。
邢兆铭dao:“睦云县闹饥荒的事到底是传ru了你的耳里。宇明同本公说他将你弟弟带过来时,本公还有些许意外。本公本是不想让闲杂人再来gan1扰你,可宇明竭力劝了本公。本公心想,将你弟弟留在你shen边也好,如此这般,你也能够安心如日。”
“宇明”是孙冶亮的表字。秦漾听罢淡声dao:“谢国公肯收容舍弟,秦漾gan激不尽。”
“不必言谢,念竹若心悦畅快,便是本公心中所愿。”邢兆铭喝了kou银耳汤,慵然抬yandao:“不过听说你家中除了秦谧,人都没了?”
“……是。”
“逝者如斯,不必过于伤怀。”邢兆铭放xia瓷碗,碗底与光hua的石桌面碰撞,发chu钝响。他轻敲额tou,作chu忽然想到的模样,dao:“哦,本公忘了,念竹还有个表兄叫蔺寒,他还好好的。他是好能耐,如今领着百姓折木揭竿了,一路北上,都打xia平德了。”
秦漾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se,喝xia几kou银耳汤,dao:“这一仗,国公想要蔺寒赢么?”
邢兆铭铿锵dao:“赢,怎么不想他赢,铁定要赢。他不赢,华族如何翻shen,何来社稷太平?即便是要踩如川白骨,渡如海血shui,他也是得打赢的。”
秦漾放xia瓷碗时,手有些发颤。
“念竹且安心,路阻且长,万事漂浮未定。”老狐狸意味深长,yan里有暗光liu动。
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