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胡乱言说，你就是本公命人寻回的祁王世zi，乃前朝皇族汪家的血脉。”

“国公是想要秦漾将来欺天xia人？”秦漾不可置信。

“老婢女已迟暮，常有疯癫之举，神志不清醒。她之言尚不可信，念竹何必自疑，又何故不信本公？”

邢兆铭转nong着茶盏：“念竹的家中人虽在饥荒中不幸罹难了，所幸尚有亲人安然。本公记得，你与静况的姥姥姥爷乃睦云县人，此外，睦云县的傅知县与其夫人，似乎将念竹视作外甥？还有便是领百姓起义的蔺副将军，如今还在跟朝廷抗衡。再是，静况不止是念竹之弟罢？”

老狐狸什么都知dao，早将他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明摆着是在威胁他。

他还不知作何回应，就听明国公dao：“只要念竹安心留在国公府，pei合本公大计，与念竹有gan1系的人，本公绝不会亏待。”

秦漾大彻大悟，他没有余力反抗，他的命途就是被nie在老狐狸手里的。除了认命他也不知还能zuo些什么。

57未卜

得知自己shen份存疑后，秦漾心中五味纷杂。若他并非祁王世zi，或许还能假装置shen事外，不必在心中承负这一血脉交托的过重担zi，可想到又变得缥缈的shen世，心中难免有些黯然。

秦漾跟着侍人返回院zi，竟又在半dao上见到了那老婢女。

老婢女从后tou匆匆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到一旁，颠三倒四地说了许多话。她的发髻歪了，浑浊的yan里泛着泪花，她说要他好好过活，说她会为他祈神求福。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一个意思。

她那模样，瞧上去确像是有dian神志不清醒。槐海镇上有许多老人，到了这个年纪便是如此。秦漾想，yan前的这位老人命途如此坎坷，至今落得这般田地，心底生chu些怜悯之意。

府中的xia人很快追上来，将那可怜的老婢女拖走。

临走前老婢女还在不停地张望秦漾，秦漾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的shen影远去。

他shen边的侍人dao：“公zi，咱们回罢，别理那疯妇。”

领他回去的两个侍人都是明国公shen边的，对这老婢女的事有所耳闻。

秦漾diandiantou，顺着dao走，疑惑dao：“她真是疯的？我见她方才在堂中还是好好的。”

“疯的。”侍人漠然dao，“时好时坏的疯婆娘。”

另一个侍人dao：“被bi1zuo了十多年的官ji，哪个婆娘不疯。”

前一个侍人又dao：“疯病不好说，什么时候染上了，没准就得一辈zi病。该清醒的时候也糊涂着，难得一瞬清醒。”

秦漾恍惚间听到这话，心kou一阵钝痛。

那俩侍卫似乎明白说错了话，互相推搡一番，皆默契地缄kou不语了。他们一路陪着秦漾回到院zi，便悄然退xia了。

秦漾和糖儿到底还是被ruan禁在这间小院里，不知哪一日才能重见天日。秦漾觉得那一日似是遥远，又似是将近了。他心中矛盾，对重见天日也有些许畏惧。

那时必定是江山未定，风云变幻无常，还不知晓谁能借机粉墨登场。

秋来时，秦漾在院中打了一个秋千。他已有许久没zuo这种活，稍有些手生。

天凉xia来了，糖儿也愿意chu屋走走，时常就在院zi里dang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