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自己――这止步不前的十年――他们都一样。

“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生命亦是如此，甚至消散得更快。这微小脆弱如尘埃的生命，这冥冥中不受控的人世。原来活着的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与吾生之须臾对抗，不是不接受死亡，而是不接受我们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不是不明白筵席终散，而是不明白死亡怎么能瞬间把那个活生生的人剥离chu生活。

所以陈朔――元一智离开之后你选择那样放肆地生活，也是因为你害怕吗？

元一平见到了段杭。

段杭瘦了一些，yan底青黑，看得chu这段时间他也不好过。

“元哥，”段杭看着元一平，目光中除了愧疚竟然还有几分坦dang：“对不起，我要给你dao个歉。我知dao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但是我把那些照片发chu去，也影响了你的正常工作。”

元一平说不chu原谅的话，想了想，问：“你和ma晨的妻zi是什么关系？”

段杭：“是前妻了。”

“哦，”元一平问：“你和ma晨的前妻是什么关系？”

段杭竟然笑了一xia：“ma晨应该告诉你们了吧？她是我表jie。”

“只是表jie吗？”元一平紧紧盯着段杭的yan睛：“为了一个表jie，你差dian儿把自己送jin监狱，值得吗？”

“我家特别穷，就是运气差，投胎投得不好，”段杭敛起笑容，自顾自说起来：“爹妈相当于没有，我在农村，十三岁就不上学了，每天打群架，偷东西，有一次打架，差dian把人打死，就jin了少guan所。”

“我jie――就是张月阳――她当时刚上大一，跟着导师参加一个社会实践，正好去了我们那儿。其实我们的关系隔得很远了，但她还是买了很多吃的，去看我。后来我从少guan所chu来，是她去帮我找学校，她说，反正我每天带着也没事zuo，gan1脆还是上学吧。我听了她的话，开始好好学习，不过有dian儿晚了，只考上了个大专。之后又考专升本，又考研究生。”

“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可能已经和我老爹一样，chou**chou得大小便失禁了。”

虽然ma晨已经大概说过段杭的qing况，但听他自己亲kou说chu来，元一平还是gan到有些惊骇。他记得段杭来面试的时候，他问段杭工资这么低你愿意？段杭潇洒地说我就想找个不用打卡上班的工作。那时候在他看来段杭就是个衣shi无忧的小孩儿，被家里养得白白净净，没事儿喜huan看动漫买手办，活得轻松自在。

元一平几乎没法想象，为了变成今天他yan前的样zi，段杭付chu了多少艰辛，又zuo了多少伪装。

“元哥，我知dao，我zuo这事儿不对，我不能用一个错去对付另一个错。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受不了我jie被欺负。“

段杭低xiatou，缓声说：“那天的婚纱照是我偷拍的，我不知dao那天他们拍婚纱照，但是她没来办公室，我就想，赌一把吧。我给你说张雨哲不gan1了，是我编的，我不敢说别人，别人你一问就问chu来了，但张雨哲和她关系特殊，我就想试试，万一你就信了呢？我钻了个空zi。这事儿你最无辜，元哥，我……真心地，向你dao歉。”

元一平问：“你是怕我把那些证据给ma晨，是不是？”

“你给他也没关系，我zuo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