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的他，实在太好商量了·····不、不，是这几日的他，都有些奇怪·····

我负手站在小舟之上，只觉得天清气朗，心中甚是快。

顾飞白因为许多的原因，素极为怕，恐怕也只有我极力相邀，才肯泛舟上，昨日却是破了例，我只是梢问一句，他便答应了。对他的反应，心中总泛上来一些异样，但是对于今日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舟上有些置着一方小案，上列一些致果，还有一壶酒，这酒甘洌芬芳，独有一种挂花的雅致香气，饮之如饮清甜花蜜，甘果琼浆，只是后劲甚大——是以特定的白酒和黄酒一定比例勾兑而成的，又需要埋在桂花树，只产灵州，且因着勾兑对酒师的技艺以及气候地理的要求极，产量并不多，有价难求，一盅已饮醉红尘，这便是我独的——红尘醉。

不过转念一想，这又如何呢？既然决定了的事，便放手去罢······

顾飞白依旧一红衣，绚烂而凌烈，却是规规矩矩安坐在小舟中，一动不动。

我撑着船蒿，一岸边，小舟便顺着推力，离岸渐行渐远，之后也无需船桨，任其如野舟一般东西南北中自横。

而我，自幼生长在海边，浑如江海一尾游鱼，自是不必多说。

“阿容，还记得吗？那年我们也是湖上泛舟，莲花拂人面，也是饮着红尘醉，之时之后却成了两个醉汉，酣眠荷香而不觉。”我此刻噙着笑，当时十分缠绵温柔，只因此刻心甚好，这湖面这样大，谓常等人怕是顾及不得的了，“那时我兴之所至，便胡诌了一首歪诗来，却是‘十里桃花·····’”我思忖良久，竟然像是忘了似的，低眉却叹，“后面不知是什么来着？我可真该死，居然将之忘了。”

顾飞白却是笑了笑，这一笑恰如红莲破碧，静谧中是缓缓舒展的冶丽，容实在惑人，他接了我的话语，眸中如盛灼灼韶光夏，语调亦是着笑意，“十里桃花次第，九霄风不尘，酒熟便携红衣去，轻舟摇月五湖中。”

我自然是记得的，那一幅画此刻正被我小心折了，裹了油纸封了蜡，揣在怀里，我日日琢磨这幅画，画上的诗，亦是每日无意间叨念不十遍，怎么可能会忘了，只是这几日顾飞白常在侧，我才能没拿来罢了。

这样说，只是看他今日门，一路都很岑寂，总觉得不妥，便想与他多讲话而已。

今日，我一直容温和，算得上温柔解颐，此刻对着顾飞白坐来，执起酒壶，却是给他前的酒盏上斟满了酒，叹：“这红尘醉，一如记忆中的甘醇清甜——只可惜我的伤，”我顿了顿，掩去眸中的暗，接着，“·····还是不宜喝酒，这酒，却是都要了你的肚里了。”语调显些吃味与不舍，见他饮了一杯，转而又，“红尘醉，醉红尘，记得那年我们对剑和诗

湖岸边生着大片的荷花，端妍秀丽，亭亭，临风袅娜，只是此时已是夏末，荷花渐愈凋零晚，在晚风中招摇也有些秋意。

我不由得有些心怀惴惴，莫名不安，因着今日从一门起，右就一直个不休。

空气中弥散的是一种因盛开到尽而馥郁靡丽的荷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