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站在那儿，一步不动，直到看着徐杳然收回停在自己上的视线，低回去继续读他课本上剩的文章。

看你表现。”

第8章

徐杳然站在讲台上，在白衬衫外面多套了件砂灰衣开衫。和平时不同的是，现在他鼻梁上架了幅细边镜，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沉淀了来。像是块白蜡包裹的玉，未锋芒，是镶了周围的景里的落拓姿。

徐杳然好似是余光瞟到了他，有些迟疑的抬眸看了教室外杵在那儿的影，看到是纪译，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视线多停留了一。

“可不是吗？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纪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举起怀里的卷和徐杳然表达来意，又或者向前一步走到教室正门前等课铃声在拉响。

念书的人用着书中描述的语气，了字念得很，尾音拖得长，到了一段又恢复平调。

走到二层转角，便听见第一个教室里传来的念书声，纪译走到第一扇窗前朝里望去。

教室里有学生看到了他，三三两两的抬投来好奇的视线。

“小纪老师，“季老师隔着半间屋喊住他，往挪了半幅睛的位置，从间隙里看着纪译，”帮我把这些卷带去四班吧。“

纪译在办公室等雨势渐小。

”好。“纪译走过去接过卷，拿起门的长柄伞挂在手腕上，朝教室走去。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缀。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

游之后几日便是立夏，不过刚连着放晴了几天，南方初夏连绵不绝的雨季又无声无息地开始了。从早上开始断断歇歇了一天的小雨，屋檐上一缕一缕汇成的细小珠，落到半空中被横生的树枝折断，细细密密得变成了数不清的珠，依次落到了地上

又像他念着的文字一样，白沙绕指，再从指间窣窣走。握不紧，抓不住，空留了一手细腻柔的觉。

程坎以前说纪译,有时候太没心没肺，有时候又太用事。比如说江昙那件事儿，他如果退一步，不就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人家维持朋友的状态。没必要为了避免对方的尴尬，之后都像绕不过个坎儿一样，

纪译的思绪随着脚的雨一起化成了蒸气，轻飘飘的化了风里，只剩一双，停在空气中两个人视线接过的某个焦里。

“唉，天可真凉了——”

“等枣树叶落，枣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沙尘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柿、，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徐杳然念书的声音温而清朗，一字一句，像玉石轻叩檀木桌面，啷当清透。

心里也起了风，沙沙的刮蹭着肌肤。

突如其来的对视。

景行的老墙让雨落变得漫长又混沌，织一张看不清周围的网，四面八方地笼罩一片阴郁的天空。

纪译听得晃了神。

就这样任凭两人间夹杂着几两梨树香气的微风，穿堂而过。

窗外起了微风，动怀里一沓卷沙沙作响，裹挟着徐杳然温的嗓音绕过纪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