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女士和外公匆忙地赶去五楼，剩纪译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沈蔚舟把他带到外婆的病房门前，里面正传许女士慷慨有力的训斥声。

疼啊。你外婆怕疼。”外公低，像在自言自语，喃喃说，“应该放在我这里，我不怕疼。”

纪译一个人靠在手术室的自动门边上，玻璃门开开合合，消毒的气味扑鼻，是最净又最让人害怕的味。他突然没了支撑的力气，缓缓地蹲去，巴垫着髌骨尖。太害怕了，害怕到不敢设想多余的可能。

纪译和沈蔚舟谢，睛里雾迷蒙。他反应迟钝，像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冲撞，耳边仍有爆炸余声回响。

纪译过来开门，瞧见站在门的徐杳然，愣了一秒，立刻扑上来熟练地牵住了他的手。

沈蔚舟回和他说：“手术虽然完了，但这类病人最怕的是术后并发症和预后。你外婆肾功能的指标也不太好，需要随时监测，以后可能要经常住院了。”

许女士又把枪转向另一个包庇罪的嫌疑犯：“还有你啊，让你去多看看外公外婆，你每次都去看了什么东西？整天到晚就知去蹭吃蹭喝！”

不就是想念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一早，徐杳然赶了最早班的飞机回桐城。

但许女士向来不常理牌。

好希望徐杳然现在就在边，牢牢抓紧他的手，把他从自我诘责的泥淖里拉来。然后拍拍他的背说，有我在，没事了啊。

“也不用太担心了，这次抢救的及时，以后多上心，况也就可能不会再恶化了。”沈蔚舟看着他，突然问，“徐杳然呢？他怎么没有在这儿陪你。”

去而复返的沈蔚舟走回来，停在了蹲着的人后。然后他拿手机，拨通徐杳然的号码，放在了纪译的耳边。

外婆笑眯眯地接受指责。

纪译不服了，他手上的汁：“外公可是他们社区围棋争霸的年度冠军呢。再说了，您要批评我就批评我吧，您还迁怒我男朋友嘛？”

“徐老

手术室门的灯终于熄了，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沈蔚舟走了来。

她昂起，对着纪译前抬抬巴：“哦对了，还有徐杳然。你让他别一天到晚都顺着你外公，就老那种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以为自己围棋的技术能和人专业的比了？一大把年纪了，天天尽不着家地往外跑去和人比赛去。”

“侬以为心脏病是冒啊，还偷偷地在那边吃药。侬倒是当心自己的，这好了，接来半年都不能去公园里边舞了，就好好躺床上保护侬的小心脏吧。”

许女士在心里翻了个白，养了个什么白狼。

他太想徐杳然了。

这话是大实话，纪译一边剥，一边虚心接受批评，不敢反驳。但就想提醒许女士，骂完这一圈来，怎么着也该轮到检讨自己了。

住院那里还有事要忙，沈蔚舟匆忙别后就离开了。

门外的沈蔚舟看了站在旁边偷听了半天的另一个人，终于抬起手敲了敲病房门。

纪译说：“他现在在北京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他摘罩，英俊的半张脸：”手术还算顺利，病人已经被送到ICU了。你们可以去五楼急诊住院的门等病人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