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重灿刚要反驳,又听他:“若你想护一人,当如何
?”
“人心本恶,祸患就如野草,随时会复生。”
这一觉仿佛睡过了千年。
晏重灿眨眨,显是还没反应过来。
边关变炼狱,守城之战化作火中煎熬,不分敌我共浴血河。
他又见无数信徒向着无脸神像跪拜,为一句号令献祭血肉,将满修为拱手奉上,这些虽死犹荣的扭曲面孔在血
之中尤为可怖。
想杀之人皆可杀,无错之人生而是罪只屠戮,将一切斩草除
,将天
占为己有,便再也不用担心其他……
黑袍男人始终不动如山,就如一座雕像般毫无破绽,听见晏重灿的话竟是畅快大笑。
突然一声长鸣,鲲鹏展翅从荒城飞过,广阔的天地不过它稍稍振翅便能掠过,狂风掀起遍地染血尘土,鲲鹏不觉悲哀,却只觉得畅快。
“自是寻一条生路,为他铲除一切祸患。”
“你生而为何?”他沉声发问。
真好啊……
晏重灿双膝被定在地上,躯如同不是他自己的,丝毫不得动弹,只能在
力的威压
以臣服的姿态回话:“不为何。生不由我选,死亦不可知,既如此,此生何必求一个答案。”
他听见铁骑的声音。
“缥缈如烟,游离如飞尘,当真是你所愿?”
蓦地随着巨响一切幻象尽皆消失,他识海中只余一个背对着他的黑袍男人。
“我说了吧,只要跟着我们,这天
迟早任你游
。”说这话的人声音
犷,几番哈哈大笑。
他看见十余城池荒无人烟,寂静无声。
“说得好!那是谁在禁锢我们,又是谁要使人束手束脚压抑本?一
修为,满怀抱负,只为让人尽展能为,而非困于这天地牢笼之中,成为缺翅残鸟,
恨而终。这才是天
本质。”
煎熬中,熟悉的声音如一泓清泉缓解了他所有的难受,晏重灿深一
气,犹疑地睁开
睛。许久,他的目光才恢复清明,直到看清
前人的脸时,已然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晏重灿正再说些什么,却突觉识海一阵刺痛,视线逐渐模糊,在往
倒时他本能地向司决伸
手去,最后一
却只见到司决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倒
。
黑袍男人似是觉得戳中了他的痛,声音愈发激昂:“自当斩草除
!”
尾音震,直穿识海,晏重灿本就受控的识海立即混沌一片,他迷茫地跟着低声重复:“斩草除
……”
“哈哈哈,我所愿就真如此重要?飞尘又有甚不好,不拘于一室乃是天之大幸。”晏重灿
不受控制地垂着,双目却上挑着狠狠看向黑衣人,那不算
大的
影着实可怕,令他只是直视就心中打鼓,但他不愿服
,用尽全
力气试图从他
上多得到些信息。
“醒来!”
他心安理得地赏了会儿人垂怜的目光,又动了一动,这才发现不对劲――他
的
柔韧,不像枕
尖锐的疼痛就在他陷之时刺
骨髓,他哀嚎着抱住
,疯狂挣扎,那疼痛却愈演愈烈,从筋脉蔓延至识海,就如有人在他脑中埋了一
针,此时正在缓缓往外
,每一息于他都是折磨。
师兄好看的脸与他不远不近,正暗担忧地看着自己。
“可……”
看见飘扬的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