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哑声。

黑鸦仍然盘旋在半空，宛如一团巨大的乌云，在它们彻底将月亮罩住时，圣定也终于徒手拂去了最后一捧砂砾。

他的动作很慢，拂一次便拜一次，月光洒在他上，晏重灿第一次在他上看了一丝佛。

却见无法动弹双足的晏重灿竟是丝毫不慌，他指尖轻轻一动，禅杖立时飞起，自发落了圣定的手中。

“你！”

。”

是菩萨。

妖僧大惊，想要再度扔开，那禅杖却像是长在自己手上一样，扯得他肉发痛都无计可施。

“好一只奸诈狐狸！”

晏重灿自不会有二话，快地帮他接过禅杖后，又担忧地握着他的手，迟迟未松开：“小心。”

“是我太小瞧你了。”圣定咬牙切齿地看着佛掌停滞一瞬，又改向朝着自己拍来，足尖一，跃至上空险险避过，哀声喊“我佛慈悲！”

晏重灿静静看着他们缠斗，耐心地运起灵力解开足的禁制，走到墓前探索了一番，总算从棺材中摸到一个暗格，他顿了顿，又从里摸一颗圆的珠，不禁愈加确定心中

小心地揭开棺盖，里面空空，只有一颗光莹夺目的舍利静静躺在其中，整个墓因它而熠熠生辉。圣定大笑着将它捧掌心，舍利离开棺材的瞬间，晏重灿双耳直似失聪，猛烈的震后佛音灌耳中，前升起万丈金光，他止住跪的望，肃然地看着一张圣洁的，到极致的面容从金光中缓缓浮现。

晏重灿看他的意图，当即跪，掏前挂着的玉菩萨，垂首拜：“我无罪孽，来此朝佛，若今日放我生路，必日日供奉，百依百顺。”

血玉绽光芒，司决的剑意充斥其间，菩萨的光影恍惚了刹那，居然当真对他失去了敌意。

圣定大怒，手上发力，竟以断臂为代价抛那刀枪不，以假乱真的禅杖，再以灵力封住伤，左手乍现银光闪闪的真禅杖，直朝佛掌刺去“来吧，今日我偏要夺你功德，再弑佛杀神！”

“我会的，退远些。”圣定手，看着他站好了，转猛地跪倒在地，弯腰，一拂开棺盖上的沙尘。

余音未散，金光又织作一只大手，宛如佛掌朝着禅杖所在之重重拍来。

“小贼！拿命来！”

圣定面发红，又惊又怒：“你何时把它抛的？”

菩萨似是有些不耐了，再次怒声问：“是何人胆敢窃佛光？！”

“何人胆敢窃我佛光？”

菩萨哪听他求饶，怒声不止，一掌一掌如雨落，圣定躲得满是汗，瞥见晏重灿时眸光一闪，蓦地朝他飞去，想与他一同受此重击。

圣定笑:“哈哈哈哈，你就算察觉我禅杖有假又如何，你已站到了我的陷阱上，怎么也逃不过……”

他猛然想起交付禅杖时晏重灿握着自己的手良久，想必是那时起便为自己设了暗门。

“是他……”他诧异地看向晏重灿，就见晏重灿还站在他要他站的地方，只是手上什么都没有，交付的禅杖竟早就被他扔在一旁。

“在你惺惺作态，拂去尘沙时。”晏重灿笑眯眯地，看起来对一切了然于。

圣定捧着舍利，悄悄退至一旁，半晌，那菩萨却只是以目光在他们之间徘徊，并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