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裁决者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当上首领更只是一年前的事。

他急着找寻晏重灿，但初来乍到，又心知自己能力有限，便只好顺势答应了一个世家的请求，当他们的弟。

百年来他浑浑噩噩地杀戮，几乎没有过清醒的时候。

被救回来的当夜，他便明悟了大，压制住了疯，突破至大乘境界。

“清醒的时候想起你便会痛苦，怕再也找不到你，更怕找到后，你会畏惧我，厌恶我。然而我又如何能不想你？若是没有你，司决早已成了。”

行云地泡好一壶茶，司决轻抿一,醇香的淌胃中，夹杂的苦味在尖渲染开来，一平定了心神。他动了动，目光贪恋地看着与自己咫尺之近的人。

晏重灿嗓一紧，满面的泪落在手背上，他倾抱住司决，这才发觉他的冷得吓人。

原来自虚无中抵达此地后，他先是落在了大桑天城中，让修给捡了回去——他们本是想绑了司决，以他的金丹药，却被他抵死反抗，十个修三死七伤，让他拖着伤躯生生逃了去。他本就怀无边力量，被修一激，整个人就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在围猎秘境大杀特杀的疯。于是刚到大桑天城的第一天，就凶名远扬。

他如同回到了孩童时代，活在黑暗之中，受着痛苦与仇恨的磨砺。每夜梦回，总是从寒冷中惊醒，只有割伤自己才能从堕的诱惑中逃。他知自己在杀戮中疯了，比任何时候都疯，因为不疯等待他的就只有死。

让仆从自行退，晏重灿从房中找了一套茶来，两人对坐在院中,凉风徐徐,颇为怡人。

在他成功突破到大乘境界后，恰逢裁决者途经主城，司决看准时机，以决斗的方式投效，一个人连杀十名级裁决者，再扬凶名，兼之世家的推荐，终于以大桑天城的名义成功推举他成为了裁决者。

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过上百年，换作是他，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司决抬手回抱，将人搂得死紧，嗓音沙哑，“你不要怕我。”

“有一段时间我每日都在杀人，我不知自己杀的是谁，但我知我的手脏了。我恨我无法脱离控制，恨我居然想不起你的模样。我以为我终于失去了神智，终于忘了你，便想脆一死了之。”

司决沉片刻，并不隐瞒，从开始细细讲来。

满不属于他的力量终于为他所用，由他驱使，再也奈何不了他。

“死前，我终于又看见了你，清晰得像是真正的你站在我面前。那一刻是我来此地后最清醒的时刻，我想起了一切。”

晏重灿被他盯得心里发，手摩挲着茶杯,许久才先开：“……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那个世家看中司决的天赋与悟，只想诱他堕，大力培养，好早日成为他们的的助力。司决便以疯遮掩，一面修炼，一面假装自己已然堕。在那些修看来，他不近人的程度和邪比真正的修更胜一筹，自然不会多加怀疑。

脸颊悄悄瞥了男人一，见他唇边竟还携着丝笑,不禁有些震惊，这人果然是变了。

“师兄，”晏重灿捧着他的脸，双目对视，他的中燎起烈焰，得司决心中一颤“你于我，从来都只是司决，这与你是不是修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