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外面,你柳阿姨陪着我。”郑玉菡声音有压抑的哭腔,“如果那边不需要你什么,尽早回来,毕竟可能也只有那个人愿意你在那里。”
再见了,父亲。
电话那端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郑玉菡说:“他走的痛苦吗?”
郑舒南接过来,依然有些发呆,捧着也忘了喝。
郑舒南最后望了一病房,然后从楼梯走了
去。
他有些茫然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开车回了家。
骆安猜想程建轩大约是过世了,不然郑舒南不会这么悲伤。
郑舒南在心里说,虽然他从未在他面前叫过一声父亲。
郑舒南接了起来。
“他怎么样了?”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语气还是卖了他。
郑舒南走到走廊尽,垂眸看着窗外,炎
的夏日,蝉鸣不停倦,而这里却冰冷如冬至。
而如今,他却要离开了,郑舒南脑袋里一团乱麻,只有泪不受控制的肆意
。
程蓉蓉扑在病床上痛哭,程家的人也都来病房,围在一起哭,只有白宣颖与郑舒南没有
泪。
“我知。”郑舒南
,“我一会儿也走了,最后陪他一会儿。妈,不要难过。”
到最后,郑玉菡都没有现,他固执的看着门
,神
哀伤。白宣颖一直表
冷漠的看着,直到程建轩闭上满
悔恨痛苦的
睛,没了气息。
程建轩还想努力说什么,却没有力气,他的睛还在往门那里看,郑舒南知
他在等谁,他通知了郑玉菡,只发了个短信,不知
她能否看到,看到了又能否过来,但他心里是不想郑玉菡来的,因为这边太多的人,而且是程建轩法律上的家人,郑玉菡会受到什么目光,可想而知。
“我没事。”郑舒南心轻松了一些,摸了摸骆安的脑袋,“就是有些累。”
一开门,骆安就迎了上来,担忧的看他,言又止。
“还好。”
“已经过世了。”郑舒南沉痛的说。
郑舒南慢慢退来,靠在走廊墙
上,垂着脑袋,让额前的发丝遮挡住他的表
。
“我不难过。”郑玉菡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哭泣的绪,挂了电话,掩面哭了起来。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自郑玉菡。
小时候,心里期盼自己有一个大威武的父亲,可以为他与母亲遮风挡雨,渐渐长大了,知
前因后果,便恨着这个男人,同时咬紧牙
要为母亲撑起一片天,后来发现,他一路走的那么顺利,却是由这个被他恨着的男人一路铺平了路。恨意仍在,却不那么
烈,毕竟,时间是冲淡一切的罪魁祸首,而父
却能抵御时间的侵蚀。
再见了,我走了。
有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给他递好吃的,想起在运动会上场前,曾受过一
温和期盼的目光,想起在他与同学打架时,原本严厉的老师在接到电话后对他态度的转变。他的生活不着痕迹的渗
了他太多的
,让他既恨着又渴望着父
。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骆安连忙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去给他倒
喝。
一个曾经犯错,却用一生在悔改的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原谅,此刻却也没了讨论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