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鸩眯瞧着她，冷冷地问：“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他们已经到了栖山山脚，很容易就找到了图纸上所说的第一株百年老树。在100年前的旱灾中，栖山的草木基本枯萎殆尽，仅余几棵小树幸存，10年前周家人布局解开封印仪式时，砍倒的就是这几棵老树，第一棵在山脚，最后一棵在山，沿着正

“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珑白击了一掌，由衷地赞叹。

“既然我找不你哪里在说谎，就只能相信你说的。”稚堇飞快地回答，不容置疑地直视着他的睛，“而且你的名字，陈福乐，也是真的。”

笼罩在眠江栖山之上的厚厚云层渐渐散开，雨声一地变小了。当珑白和稚堇被周鸩从茧里放来时，久违的月光正从岩的隙中洒来。戌时将至，山路急行军开始。

周鸩大笑起来。“你说的一都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木阵是戌时，行，还有半天可以休息。我先睡了。”

衈龙在地底的动静，已经很久都没听到了。它也在养蓄锐，严阵以待倒计时的开始吗？珑白的茧里很安静，大概他也睡着了。于是，稚堇也闭上睛，抓紧最后的休息。

不过，珑白和稚堇也没有策划阴谋的打算。不是廖蓝和周鸩，都有许多地方没有说实话。珑白和稚堇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不能再幻想跟上他们的步伐，这样只能被他们牵着鼻走。被隔绝在茧中，反而让他们能够心无旁骛地行自己的盘算。

稚堇和珑白再次见识到了周鸩倒就睡的本领。但是，在睡着的同时，他不忘放红线，把稚堇和珑白严严实实地裹成了两个茧，杜绝了他们乘他睡着时策划阴谋的可能。

稚堇瞪了他一，恨恨地对周鸩说：“你这个本不算什么秘密，老爷肯定也已经想到了，只有珑白这种傻瓜才会拿玉坠和你交换。我就遂你的愿，带你去法阵，老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法阵里一定有埋伏。我不你们谁说真话谁说谎话，就由你们俩斗去吧，我只负责把你带到最后的战场。”

“其实我们都看到了，僧的记忆碎片里，陈福平家的墙上有很多泥巴涂的歪歪扭扭的字。一二三四五，上左右大小，这些都是小孩刚开始识字时必学的，但‘平’和‘乐’不是。既然陈福平还有个兄弟，那么就很容易想通了，这两个字就是小孩在学写自己的名字。”

“木阵打开的时间，是戌时。土阵打开的时间，是辰时。”稚堇不带一丝迟疑地说，只见珑白仍着原来的动作，但手腕微动，沙线在地上划一个小小的圆圈，立刻又被继续落来的沙覆盖。

稚堇在最前面跌跌撞撞地走着，心里直发：两个法阵开启的时间都是她胡诌的，图纸上本没提什么时辰不时辰。她只是觉得珑白的动作很像沙漏，暗示她拖延时间，而且是先去木阵再去土阵，所以她才随编了两个一前一后的时间。现在蒙是蒙对了，但是，如果到了目的地却不去木阵，她该怎么办？

“一个是今天晚上，一个是明天上午。”稚堇不声地调，心里却像生死豪赌压中宝一样，早已卷过千重浪涛。

对周鸩说，角的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珑白，他还在重复截沙土的动作。

“有意思。小鬼说得没错，还是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