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陆离知，顾茂行心深还是想去读诺尔斯克的。

他没告诉顾茂行自己听到了争吵的事，顾茂行也没有提诺尔斯克的事。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在国念大学也没什么区别。”

之后顾伯伯摔门而去，宁陆离偷偷看着对面的影。窗帘没有拉严实，他能看见顾茂行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手上的一份东西很久。

顾茂行因为当初的那件事，一直背负着不应有的愧疚，总是把自己当成宁陆离保护者。

宁陆离缩在角落，听了全程。反正就是不顾伯伯是苦婆心还是严厉斥责，顾茂行就是铁了心的要留在国读大学。

于是他就瞒着所有人，偷偷申请了和诺尔斯克在同一城市的曼斯特音乐学院，在哥哥宁修远的帮助，国参加了考试。

他睁开睛，盯着天花板发愣，神还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十七岁的宁陆离还是二十七岁的顾茂行。

再后来，顾茂行一声不吭去了诺尔斯克，宁陆离拿到曼斯特的录取通知后，鼓起勇气去找顾茂行和好，却被拒之门外。

顾茂行就转过来，发现了缩在阳台上偷看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把窗帘的隙得更大了些。

比如现在。顾茂行和他的父亲，起了争执。

那天被顾茂行发现之后，宁陆离只是打了个哈哈说自己刚回来，本来想过去吓顾茂行一却被发现。

宁陆离总算是完全清醒过来，完全没有了睡意。他拎了瓶红酒走到阳台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外面发愣。

宁陆离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

“推荐信我都找人准备好了，你现在跟我说要留在国考？”

这些事，宁陆离其实很久没有想起来过，和顾茂行好得形影不离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也几乎要成为记忆中慢慢褪的风景画。

宁陆离很少喝酒，家里的酒柜几乎只是装饰品而已，只是现在，他觉得需要一小小的刺激。

其实当初的事真的不怪顾茂行，他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而已，想去玩不想陪宁陆离练琴只是天，错的只是那个人渣而已。

，里面的动静另一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思绪，依旧还未从旧梦之中醒来。

而顾茂行持在国考的原因，宁陆离也能猜到，就是为了他。

只是还没等录取结果来，和顾茂行之间就发生了那件事。

“你不愿意离开国，到时候毕业回来就是，诺尔斯克是尖的商学院，你不是也一直想去看看？”

却没想到，因为一份“最佳拍档”的

宁陆离意识地往窗外看去。

心了这么多年的老妈顾茂行怎么会放心得，为了照顾宁陆离而留在国，是他的正常思路。

“小离？”

宁陆离当时觉得，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应该些改变。他知如果自己留在国，或者是去其他学校，不怎么样，顾茂行都会跟过去。

宁陆离说过，不准备国，读大学的时候也不准备住宿，要自己在外面住。

宁陆离视力很好，只是惊鸿一瞥，就看清楚了顾茂行手上的是一份招生简章。

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隙中，他看到灯火通明的都市，而不是站在对面阳台上如青松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