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苦笑了一声。

此后一段岁月，凌策没再见到过江澜，只是从仙那里，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江澜不喜他，真的不喜。

往后的日一直清闲无事，直到有一天，仙给凌策呈上来一请柬，是凤和帝君发来的。

“帝君如此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天帝那边……”

譬如他仍是每天都在山上种一朵优昙钵罗，如今已经种满了大半个山。

凤凰跟只死鸡似的垂着脖，羽恹恹地贴在一起，爪也无力地耷拉着，那么大的个，被凌策拎在手里，竟无半不妥。

天界仙人犯了错，小错由天帝置，大错则是由至无上的天罚。

的鸣叫。

江澜醒来那一刻眸里的恶心和厌恶，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最近梦，都是他赤|||抓着被恶寒的模样。

虽然在他看来，这分明是十分有趣的事，他最是欣赏这样的江澜。

凌策一手提着将归剑从金光中走，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昏死过去的红凤凰。

后来远古尊神一个个陨落，天地又划分三界，种种帝权制度应运而生，再没了往前的散漫和自由，他和凤和便走得近了。

凌策把凤凰一扔，朝镇乾：“送去往生台，凡间历几世劫，看能不能把它上除去。”

很久以前，上古的神祇大多还未羽化，他和凤和算不上多么熟悉，只是听过彼此的大名，别的便不甚了解。

只有他自己知，贬他界，只是想让他一个人清净罢了。

可惜江澜没给他这个机会，反而泼了他一盆冷。

天界都传说是江澜犯了大错，以媚主，被他一怒之贬去凡间。

镇乾称是，手一扬，后走上来几个侍卫，将凤凰五花大绑了起来，要是再有个铁钎一穿，往火上一烤，必然连骨渣都留不。

罢了，他想。

又譬如哪天救了只受伤的鹿，哪天救了个重伤的人，哪天又捡了只秃噜的兔……都是些鸡蒜，连派去偷窥的仙都懒得禀报的琐事。

所谓天，渺渺茫茫的，谁也不知是个什么，只是仙人若犯了大错，天必将天雷业火化去其修为，魂打凡世历劫，什么时候苦受尽了，错抵消了，才能重新归位。

故人一个个陨灭，只剩他们一批老人还在度日如年，追忆往昔峥嵘的时候，总觉得无人共悲喜，未免孤独。

呼啸的黑焰在山林上方爆开，眨间遮天蔽日，飓风陡然卷起阵阵狂沙，迷得人睁不开。

凤和和凌策一样是上古留来的神祇，很久之前因犯了错，被天所罚，在凡世落了百遭，前些日才归位，今日就要办个洗尘宴。

江澜啊江澜，若是哪一天，你也喜上我，我必定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着。

走到一起，并非格相合趣味相投，只不过是同病相怜，聊表藉罢了。

就这样听着关于他的消息，偶尔亲自界偷偷看上两，凌策觉得余生就算这么过了，也很值得。

收到这请柬，凌策二话不说就动去了凤和帝君的仙。

凌策收了剑，斜了一，边走边：“我自会通禀。”

黑气中，一金光猛然散开，海浪似的涌向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