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带和尚去见过的天地也差不多了，该送的东西也都送了，他带着和尚沾尽了红尘，送了不少的东西，却唯独不曾送过他佛门的东西。

不知所起，不知何归。

“谢谢。”

“嗯。”楚珂在他床榻坐，目光晦暗地看着他，沙哑，“有些累，想来你这里讨个安稳觉。”

还不等还空惊觉坐起，一个瘦挑的影已经来到榻前，低哑：“和尚。”

“可是你瘦了许多。”

“嗯。”

这三个词落在他自己上，必然会折磨得他疯过去，可用在还空上，竟契合无比。

到如今，距他上次过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好。”还空给他腾地方来，自己正要床，却被楚珂一把拉了回去。

但他不知楚珂喜什么，也不好直接问他，那样就不能成为惊喜了。

楚珂不禁想起少年时候，拿他揶揄：“老送了你这么多东西，你给老送个什么？就会说谢谢。”

寂静的室忽地窗棂一翻，掀起一阵幽凉夜风。

虽然他不知他在什么，可他知那一定是一件他很想完成的事。

这木鱼是他请人的，用的木漆料都是仙界的产，灵气十足，和尚拿它诵经，不敢保证能让他得升仙，至少能百邪不侵，紫气缠。

“好。”

枯燥，乏味，单调。

“嗯。”楚珂恹恹地抬了抬，安他，“没事，还会胖起来的。”

床很小，堪堪能挤两人，两隔着一层薄被若即若离地贴着，暗中似有某种绪动。

还空给他完了汤，端到屋里时，楚珂人已经不见了。

“不知。”和尚仍像是一张白纸，纸上除了经年累月的梵诵，便是晨钟暮鼓的往复。

这一夜一如往常，还空早早地室休息。

他说着手上一幻，幻一副木鱼来，放到还空，：“送你。”顿了顿，慨似的，“似乎很久不曾送你东西了。”

上次楚珂来，人越发的瘦削了起来，正一时无话，却心血来地让还空蘑菇汤给他喝。

生老病死，怨憎会，别离，求不得。

明明边这人就是他的归

“楚珂？”

见还空无话，他又自顾自：“除了死，我都尝尽了。”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还空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开心。”

云闭月，床榻上陷一片黑暗，黑暗中楚珂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忽叹息：“你说，是个什么滋味？”

他等到了月上天心，也没等到他回来。

思前想后的纠结中，楚珂忽然翻了个，枕着手臂，面容隐在阴影之，：“和尚，你当和尚当了这么久，人间七苦味了几呢？”

“我也会送你东西的。”

还空心：“明天我就去镇上看看，给他一个惊喜。”

他低声：“别去，陪陪我罢。”

他知楚珂最近有要事缠，忙得连吃饭喝的时间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和木鱼一样，比蜡烛还不如，了也不亮。”楚珂这么想着，唇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浅笑，“可我喜的，不就是他这个又傻又蠢的样么？”

“近来可好？”还空打破沉寂，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