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的?”
“你说是谁?”
宋清禹shen形一晃,桃花yan里盈盈一闪,怔怔dao:“不可能……三百多年了,他、他……”
“他应该早就死了?”
宋清禹hou结一gun,脸se白了很多,不知dao是激动得还是揪心揪得,他捂住额tou,低声dao:“我找过他,找不到。魂魄也找不到,转世也找不到……”
“因为他被困在了长生境里。”
宋清禹一愣:“长生境?”一恍惚,“他怎么会…”
江澜又从怀里取chu一个锦nang,晃了晃,推给宋清禹:“告诉我你瞒了我什么,我带你去找他,如何?”
屋外狂风骤起,恍然chui开了木门。
宋清禹怔忪着,记忆里,也是这样的劲风,瓢泼的雨,被chui开的木门,昏暗的厨房,一抹昏黄的烛火。
幽深寂静的山。
那是初见时的场景,一枚黄澄澄的杏儿gun到他脚xia。
“好。”
清风ruhu,携来一阵杏花香。
江澜静静看着他,忽dao:“你想好了,长生境jin得去,chu不来,若有朝一日幻境崩塌,你是仙shen可以全shen而退,可他是个凡人,他会随着崩塌一起魂飞魄散。”
桌上的香炉飘chu一缕缕烟雾,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袅袅白雾后,宋清禹郑重地dian了diantou:“嗯,我知dao。”
*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碧绿的湖面,似万dian金鳞闪动。
江澜依旧穿着黑袍,dai着风帽,遮住了大半的面容。
他望着chun风中dang漾的shui面,耳畔还回dang着宋清禹的声音。
“你可要想好,这一去,除非幻境崩塌,否则便再也chu不来了。”
一声倨傲率真的低笑。
“又何妨?”
曾跋山涉shui过几百年的岁月,斗转星移,参商永离,比起能看到意中人,那漫长的路和光阴,都不算什么。
千顷陂中又刮起了微风,杏林依旧青葱,澄黄的杏zi时不时落xia一颗。
林zi深chu1有脚步声缓缓而来,踏碎一地暗香。
黑se长靴在那座小木屋的不远chu1停xia来,宋清禹俯shen,捡起一枚杏zi,ca了ca,尝了一kou。
甜,甜到心坎里。
仿佛天意似的,他刚咬了一kou,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chu来一个清瘦的人影,手里端着一个小木盆,容颜和气息都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他一勾唇,倚着树,chui了一个liu氓哨。
蓦然回首。
杏树旁懒懒倚着一个黑衣青年,黑白相间的长发,阳光透过枝桠,一shen斑驳光影。
青年左手拿着一个锦nang,右手一撮红绳系起的长发。
木盆和shui颓然落地。
还空愣在门kou,许久才听见楚珂喊他:“怎么,不认识了?”
他嘴唇微gan1,牵chu一个苍白的笑,自言自语似的:“我不是在zuo梦罢?”
树xia的楚珂一垂首,掩去了yan底的湿run,大步走过去,把手里的发丝递到他面前:“江澜送来的。”
“江澜……”还空还没回过神来,极轻极恍惚的一笑,“江、江澜、是谁来着……想不起来了……”
“你啊。”楚珂摸着他光hua的tou,“留长发就为了剪这一小把送给我?然后又剃光了?好玩儿?”
还空迟钝地dian了diantou,似乎还没分清这是梦里还是真实:“你、你不是送了梳zi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