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拉多犬――阿信。阿信猛烈地摇晃着尾巴,将我和裴非tian了个遍,又甩着滴滴答答的koushui,叼来拖鞋,不住往我们shen上丢。那狗站起来一人gao,极fei,跑起来浑shenfei肉乱颤。
裴非给我立规矩说:“在咱们家,我是老爸,阿信是儿zi。你是后妈。你们当后妈的都恶毒,专门欺负没娘的娃。你要是敢对阿信不好,就剥夺你的追求者待遇!”
哈,我很gao兴,我又有家了。
裴非的家和他本人一样,变化很大。一jin门,扑面而来满yan的撞se、补se,红红绿绿异彩纷呈。布艺家ju洋溢着鲜亮的se彩,墙bi刷成了翠绿nai白相间的条纹。凡能放置wu品的桌zi架zi,都摆满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模型公仔。这个家装dian得好似个童话世界。
唯一不变的,是墙bi上孤零零的红se画框,nei嵌一张电影海报――海上钢琴师。
望着那张陈旧的海报,我止不住gan喟,或许每个人生命里都有这样的一艘船。只是对不同的人来说,象征着不同的际遇。
不知怎样的天命因缘,就上了船。从此固守于此,注定飘摇一世。即便再re闹繁华的此岸、彼岸,也只是船外的茫茫未知。
心在船上,便莫名的执拗着,再不肯离去。它存在,就和它一起存在。它消失,就随它一并消失。它是来chu1,也是去chu1,是旅程,也是归宿。
裴非的狗是个huan乐的家伙。
跟裴非生活久了,懒洋洋又刁钻的摸样像极了裴非。客厅里的双人沙发,他们爷俩一人一半。我辛辛苦苦chu人chu力,伺候他们衣shi住行,却只能可怜巴巴坐在旁边小凳zi上。
有时我问裴非:“你对狗那么好,狗能半夜爬起来去给你买蟹粉小馄饨吗?”
裴非一边喝着馄饨汤,一边拿yan白我:“狗是买不了。不过狗能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冲上去咬他。人就不行了,保不齐帮着别人一起咬我呢!”
填饱了肚zi,裴非又开始旁敲侧击数落我:“这世界上能真正掌握的东西有什么呢?原来我觉得女人我无法掌控,就选择男人吧。后来发现男人我也nong不明白。我想,你那么像我爸爸,我应该可以掌握你吧,结果也是不能。我们可以掌握事业吗?可以掌握家庭吗?可以掌握未来吗?可以掌握别人如何对待你吗?世界有那么多的变数、那么多的突然!现在我觉得,世上唯一可以掌握的,也许只有我的狗了。”
我们重新纠缠到一起之后,也会三不五时因为一些琐事吵架,但总的来说还算和谐。即便是争吵到歇斯底里的程度,也是转过天就和好。
吵架的原因,大多是受了刺激,想到了从前的事,诸如此类。气是气,可转念一想,这辈zi就是他了,再折腾也是不换了,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过不去的了。
因为裴老师长得漂亮又活泼开朗,很受艺术教室里女学员们的huan迎,都争相指名要报他的班。关于他被包养的风言风语不绝于耳。
我也怕绯闻多了影响到他,劝裴非放弃麦恩的工作,裴非却很jian持地说:“男人嘛,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再说钱这东西又不会辜负人。”
我当即拍xiong脯承诺养着他,裴非却不屑:“大哥,我可不能花你的钱。一般来说,只要伸手要钱,就离反目成仇不远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