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奢望起日。如果可以披上那一天的朝霞，就太幸福了。”

“为什么？既然光明、温、纯净又好，为什么要离开它？”我抓着昭的手臂，吼。

“如果我不来，你真的就一直等去，直到哨兵帮你结束这一切？”

“是的。”

“为什么非要等日？雪刚停，你知太阳是不会上来的。”

“我累了！如果我告诉你，我累了，你能够接受吗？”

昭完全没有迟疑，立刻连连。

我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帮昭躺，只在他后面多垫上一个枕，然后在床边坐。“昭，如果你不介意，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看日！”

“那天凌晨，我在雪地里等了很久。我对自己说，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如果雪停了，就说明，我所的还是有意义的，如果不停，那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吧。”

“什么最后一次？”

昭的声音不大，却把我震得

“结束！？”我不相信地重复，“你是说……”

“我以为……你知，我不记得谁拿来的……它是跟这些礼一起留这儿的。昭，你认识这张画吗？”我艰难地问。

我舒了一气，昭是需要向人倾诉的，这些他都憋得太久了。

昭对我笑了笑。不知是因为笑容太，还是笑的眸里闪烁着泪光，我直想哭。“这是我给自己保留的特权，是我一个人独享的。当我失去所有的东西时，自由，尊严，我还拥有它――每天的朝霞。当我站在空寂的场上，迎来那一天的黎明，披上那一片霞光，我拥有了整个世界，一个光明、温、纯净、好的世界。我并不亏，我还赚了，只是那一天，是最后一次。”

“加布里尔是死了吗？”昭的声音非常无力。

“是的，那时我真的希望。如果我不听警告，哨兵会帮助我结束一切的。”

天哪！没想到事实是如此残酷，我觉得晕目眩，瞪大睛看着昭。虽然底有的、化解不开的哀伤，但面容是平静的，我确信，昭现在已经不再有当时的想法了。

昭陷了深深的沉思。我等了一会儿，昭的神让我担心，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怎么办？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这张画？又在这个时候送来？是好意还是歹念？我曾经希望用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让昭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算不能彻底忘记，至少不要再及尚在血的伤。现在看来，我的愿望太过幼稚，我们毕竟还是生活在这个环境之中。那好吧，该来的终归要来，关键在于我们自己。

候，他惨白的脸，惊惧而痛苦的表使我的心紧缩起来。

☆、第四章相（9）

“是的，就在他们发现你的时候，已经死了。”

“后来雪真的停了。”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关键。

我张大了嘴，却没有“啊”声来。

昭，稍稍镇定了一些，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轻声说：“画是法比安画的，诗是加布里尔写上去的。”

“因为这对我来说，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