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意地转起圈来,好像很好玩的样zi,一直转到最gao,然后再转xia来,每当转到面对我时,就看见他得意开心的笑容。
我一咬牙,瞪了他一yan,什么也不说,转shengan1活。
我把锅zi盛上shui,放上电炉,拿起饺zi,犹豫起来,是该现在就放jin去,还是等shui开了?
昭的凳zi好像不转了,我偷yan一瞧。他果然停xia来,看着我。这xia,我明白了。我慢悠悠地把饺zi放回桌上,盖上锅盖。昭的凳zi又转了起来。
我等着shui烧开,昭一边转着圈一边问我:“裘跟你说,他往年是去同学或是华侨家吃年夜饭的,那就是说,在慕尼黑还有其他中国人。”
“应该是吧。”
“他没说谁吧,留学生不是该回国了吗?”
“不知dao,也许还有没走的吧,裘不也没走吗?”
“是啊,你说他也是36年来的,我怎么不认识。我们那一批里有学医的,但是肯定没有来慕尼黑大学的。”
“你觉得奇怪吗?”昭现在爬在凳zi上,两条长tui缩起来,盘在凳面上,就好像和尚打坐念经一般地坐着,要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可是需要dian技巧的,因为他xia面的凳zi实在太小了。昭就这样晃晃悠悠,用手扶着shen边的橱门和桌面转圈,样zi既可ai又hua稽,简直就是个顽pi的孩zi。我想叫他xia来,别zuo这种危险的动作,但又很喜huan看见他这么无忧无虑的样zi,就没有制止他。“裘好像一dian不奇怪,等那天见面了,有机会你自己问他吧。”
“哦!”昭正转到背对着我,他停顿了一xia,才转回来。
shui开了,我把饺zi放jin锅里,盖上锅盖,心想:哼,有什么难的,等一会儿开了,不就好了吗?
“裘是南方人吧。”昭又问了。
“嗯?不知dao,裘好像没有说过。”昭今天怎么就关心裘的事。我有dian纳闷。啊,是了,今天是除夕,他当然更加想念家乡的亲人,何况,这饺zi是裘特意为他包的。于是我问dao:“你为什么认为裘是南方人?”
“饺zi。”
“饺zi?”我不明白。
“北方的饺zi不是这样的。北方人喜huan吃饺zi,逢年过节的总要吃上一顿,包起来两手同时一nie,既快又好。而裘的这种饺zi,是左手托底,右手nie边,包起来比较慢,一般南方人才这样包。”
“啊,还有这区别。那饺zi是不是也跟粥一样,有很多种啊?”
“是有很多种,不仅是外形上,从馅料上分,种类就更多。”还没等我表示chu兴趣,昭就接着说起来。“有猪肉的,niu肉的,羊肉的,也有白菜陷、茴香陷,当然蔬菜里得加些肉,这个北方人比较ai吃,还有韭菜馅,芹菜馅……”
昭说得很兴奋,我忽然发现听不懂了。怎么?他不是在说德语,他说的是汉语,那些个菜名,他gen本不知dao德语该怎么说,但是他还在说,说汉语。我心tou发紧:这种qing况还是tou一次。虽然有时我们的沟通也会chu现些障碍。但昭总是努力寻找适当的词汇让我明白,或是把那些只有中国才有的东西尽量用德语解释清楚,然后还耐心地教我。但是今天,他的qing绪让我担忧。他表面上兴奋、快活、顽pi,他太兴奋,太顽pi了,实在是不寻常,是种假象,是用来掩饰他n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