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这儿。”

“是的。”

哦，是的。明天一早要去修院，凯瑟琳院长将为他们主持婚礼。还好，慕尼黑市政厅的结婚登记预约在午，不然真的会来不及。我不能喝醉，明天很重要，我必须保持清新，玉是来提醒我的。

玉的叔叔好像没注意，继续：“明天这里的婚床也不能空着，也得有人睡。”

我吓了一，猛地抬，怎么是玉？

有时候，我觉得你比谁都理解我。“不然没法解释。”

我在酒窖，想把自己灌醉，不然，我不知该如何度过这一夜。

“是今年的新酒？约瑟夫说今年的酒很不错。”玉举起酒杯，这次只呷了一。

有人来，我以为是昭，我往喝空的杯里倒酒。“你还不能喝酒，我就自己先来了。”

我转又拿了一只净的杯，可玉已经把原来那杯喝了。那是先前我喝的杯。她还没开始喝就好像有醉了。

我把两只杯都倒上，跟女士在一起，可不能直接对着瓶喝。

“好的，我就回去。

玉甜甜的一笑，站起来向外走了两步，又站住，迟疑着要不要回。

玉又呷了一，然后把杯举到灯，轻轻晃动，像行家似的仔细端详。“真……真不错……”她喃喃自语，睛里渐渐氤氲上雾气。

是啊，除非我同意，没有人能睡我的床，所以……就像凯瑟琳院长要为新人主持婚礼，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玉的叔叔不知真相，不会有一个家长能接受这样的婚姻，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们只能接受。

你是指明天凯瑟琳院长为你们主持婚礼的事吗？“那不能怪你。”

“夫人说你钢琴弹得更好，什么时候，你跟昭再合奏一次。”那天晚上，我拉大提琴。

“好的，我想有机会。我一定会弹给你听。能为你演奏，我非常荣幸。”

“玉，你找我有事吗？”我试探地问。

☆、第十三章婚礼（10）

“你的舞得也很。”我说得是真心话。采收的那天，几乎整个晚上，玉一直在舞，跟昭，跟我，后来村上的小伙们排着队跟她，就轮不上昭和我了。其实，我知，那是她有意避开我们，给我们机会。

“谢谢！你真好。”

“哦，没事。”玉回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姑娘的面颊染上了重重的红晕。“我是想跟你说对不起，今天的事，我没想到。”

玉和昭同时，不自主地微微皱眉。

“我想你认为我们接受比较好。”

“是啊。只是……”玉犹豫片刻，没有把这话继续，而是说：“很晚了，早休息吧，明天一早不是要去修院吗？”

”

我想她不是在说酒，她在回忆那些丽而伤的时刻。

晚餐后，趁着他陪玉的叔叔说话，我偷偷跑了。我希望他来找我，又怕他来，或者他来，告诉我怎么办。

“那天，你跟昭合奏D大调卡农，真……真的太了……”

“还好，应该还没喝太多。”玉在桌边坐，笑了笑。“也许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我慌忙站起来，骨磕在桌沿上，瓶里的酒倒在了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