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我与昭的手相互握着，目光对视着，要不是安德斯?舒尔茨装腔作势地咳嗽，我本忘了他在边。

昭和玉每天都来陪我，从上午十到午六。我的病并不需要人陪护，这样的探视在德国很少见，所以，住单人病房是极其明智的。

“那太谢谢了。”

母亲是第二天来的。我尽量轻描淡写，同时嘱咐裘和我的主治医师，把这次说成是首次发病，因为毫

“别的？”

“我希望是。”

玉有时会离开，比如送她叔叔去火车站；比如去大学见同学；比如拜访在慕尼黑的朋友。昭则哪儿都不会去，因为他没有份证。这个理由如今用起来尽有伤，却是合合理，它让我们能够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我甚至希望不要恢复。

“确实让人动。”他甚至眨了眨睛。“那好吧，我尽快。不怎么说，这种事现在不是总能遇到的。您放心，男爵，一切都会顺利。”

我还想说些应景的话，安德斯?舒尔茨话锋一转。“傅先生，等你完全自由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安德斯?舒尔茨摇了摇，似乎不很满意。“你就没有考虑过别的。”

“你看，男爵为你了这么多事，多到别人都难以理解了。而男爵这次发病，除了过于疲劳之外，可能还有心因素，你就这样狠心地走了？你就能放心？”

陷阱！可恶！我愤怒地暗暗攥起拳，忍不住要反驳，没想到昭先开了。

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想起来了，晚餐时您就有些疲惫，您都没怎么舞……看来是我不好，应该让您早回去休息的。”安德斯?舒尔茨像主人一般控制着局面，睛在我和昭之间转来转去。“现在您安心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假如一切顺利，两周，最多三周，这个月一定可以完事的。”

“我愿意！”

“战争总会结束的，等到那一天，我会带着妻儿来看你，我们可以一起去中国。”

“很快吗？”

“那里一定很。”

我紧张起来，害怕被自己的神卖，不得不闭上睛。

昭说得不急不慢，镇定、沉着。“一不错，安德斯?舒尔茨先生，我与男爵萍相逢，他一次次救了我，他对我的恩，我今生今世难以报答，但不是现在。你知，舒尔茨先生，我是军人，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归心似箭，这一男爵完全理解。一旦获得自由，我就会带妻一起回国。”昭转向我，我被他的目光引，真挚、深，没有忧伤，没有哀怨。“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在中国，深厚的两个人可以结为异姓兄弟，这里可能没有此类风俗，不过我想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我没有兄弟，你也没有，如果你愿意……”

“我会尽快回国。”昭立刻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我住的是单人病房。这样的病房在医院里数量很少，它意味着份、地位和昂的费用。即便是我也不是想住就能住，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的。我猜这是昭决定的，因为当时只有他和玉在，还有裘的帮忙，病需要，份允许，钱自然也花得起。我很欣，他的决定总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