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特有的晨雾已经散去，剩湿的空气弥漫周围，我向坡上望去，晨曦中，越过那些石碑、十字架、蔷薇花篱，远远地，在那棵至少两百岁的老橡树，立着一人、一、一块花岗岩的墓碑。

橡树墨绿的叶上还有，父亲的墓碑像洗过的一般净闪亮，而昭的肩，白衬衣完全湿透了，黑的短发湿漉漉地搭在额上。他在这橡树、墓碑前站立了很久，一动不动，凝望远方，如同一座大理石雕像。他的脸如雕像一般苍白、完，他的形

“母亲。”

要伤害自己的人。不要傻事，不要以为你有了女人，他就会恨你，就会忘了你。不！我看得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我把车停在教堂的院里，在众目睽睽之同母亲分手，了大门，沿围墙外的小路，绕到教堂背后。家族墓地就在教堂后面的山坡上。我没有带昭来过，总也没机会。听说约瑟夫带他来过一次。结婚前，他应该就来过那么一次。

母亲和赖宁格夫妇要去教堂礼拜，我正好开车送她们。一路上，好些去礼拜的熟人向我们打招呼，同时投来惊奇和欣喜的目光。也是，我不常回家，更难得去教堂，想来这次又要让他们失望了。

赤兔一看见我，便兴奋地跑来。昭没有拴着它，也没有牵着它的缰绳。它围着我左看右看，向我来的路上张望，跑坡去又返回来，歪起脑袋对我忽闪着大睛，它是在问：银剑呢？

“去吧，去找他，他在等你。”

“我想应该在墓地。”

母亲伸手抚摸我的面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呆傻地张着嘴。

“你瘦了，你看上去非常疲惫，我很担心你，。”

那天，我当着赤兔的面带走了银剑，如今面对它困惑、不解、失望的目光，我心里难过，伸手去摸它的脖，它却生气地一甩，不让我碰，而后又突然将大脑袋袭过来，几乎撞到我，我赶紧侧躲闪。赤兔有烦躁，它不开心，这不怪它，它一定记恨我了。

☆、第十四章托付（3）

我拾起赤兔的缰绳，一拉近，一手抓住笼，一手伸过去挠它的耳朵后面，这是它最喜的。它歪了，舒服地闭上睛。我换到另一侧帮它挠，两只手一起挠，大脑袋拱我怀里。

这太让我惊讶了。我呆呆地看着母亲，仿佛不认识。什么时候母亲已经改变了？是什么让她改变的？是我和昭的动了她？还是昭太迷人了？连母亲也上他，不愿意他受到一伤害？也可能是母亲本没有变，只是我没有花心思去理解她。

墓地。既然父亲都改变了，母亲为什么不可能？

“他在哪儿？”

我从一位位迈森巴赫男爵的墓前走过。赤兔跟在我边，安静地垂着，在曾祖父的墓碑前停，啃着墓碑边的青草。

这座教堂最早是由迈森巴赫家族资建造的，后来每次修缮也都由迈森巴赫家族承担大分费用，最近的一次是一战以后父亲资修缮的，据说那是爷爷的遗愿。教堂的墓地虽然属于整个教区共有，但在辟很大一块，用蔷薇花篱围着，作为迈森巴赫家族的专属墓地。